阿泽抓在手中,也不知道是经楼本身并无守备还是因为有这令牌,他入内毫无阻隔,里头偶遇什么九峰山弟子也无人多看他一眼,出入很轻松,更带回了不少典籍。
等回到崖山的时候,阿泽的心情明显比之前更好了,而晋绣直到要回去了才向他伸出手。
“好了,令牌还我。”
阿泽抓着令牌有些犹豫。
“晋姐姐,能不能放在我这里,下次去经楼我们再一起去好么”
晋绣皱了皱眉头,这令牌是掌教真人给她的,按说不能随便借给别人,但这令牌本来就是为了给阿泽行个方便的,本质上与其说给她,不如说确实是给阿泽的,让他自己拿着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再看看阿泽那央求的表情,明明是个英朗的成人了,却还做出如此孩子气的样子,看得晋绣想笑。
“好吧,不过小心不要乱闯一些长辈静修之所或者是传法禁地,会受重罚的除此之外,想出去转转应该是没问题的”
“嗯,我知道分寸的”
晋绣和阿泽相视一笑,随后后者便御风离开了崖山,她有些被阿泽刺激到了,觉得自己修行不够努力,要回去向师父师祖请教一下修行上的问题。
只是等晋绣飞远之后,阿泽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淡了下来。
晋姐姐,对不起
几乎在晋绣才离开了半个时辰,阿泽就已经收拾好屋中的东西,将用得着的以才学会没多久的纳物之法收起,然后将九峰山的所有典籍和法决全都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还留下了一封书信。
书信算是阿泽留给晋绣的私人信件,也是一封道歉信,第一件事就是故意极为坦诚地写他偷了晋绣的令牌,如此不辞而别也十分伤心,此后全文则尽是真情流露,但并不讲自己会去往何处,只云将会浪迹天涯
做完这一切,阿泽换上了那套自从他成年之后只在晋绣面前象征性试了一下,却在之后再没穿过的九峰山弟子法袍。
“呼”
深呼吸一口气,下一刻,阿泽脚下生风,直接御风离开了崖山,混在云雾中飞行许久,绕着九峰中的一峰飞了一圈后,从那个方向直接飞往记忆中的方位。
阿泽飞得并不快,一直到远方空中淡淡的禁制灵文越来越近也是如此,甚至心中十分冷静,连心跳都没有任何变化。
阿泽依稀记得,当初他还小的时候,见过前方灵文显现之处,九峰山弟子从雾气中凭空出现或者凭空消失。
一道道隐晦的灵纹仿佛就生长在天空,随着风云拂过,偶尔会光芒流动,阿泽的心中越来越紧张,但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虽然把九峰山的典籍法决都留下了,但早已经将内容全都强记在心,更知道出洞天该如何做。
收心,收心观想天地界壁,观想山门通道为我而开
阿泽飞行的速度丝毫不降,在某一刻,前方的云雾变得浓郁起来,更仿佛在呈现圆形旋转,飞行之中有一种略微失重和晕眩的感觉,更好似四面八方都时而传来一种奇特的压力。
这种感觉持续了一小会之后,阿泽忽然感觉到身子一清,周围的风也忽然大了不少。
“呼呼”
阿泽低头看去,下方是缓缓流动的白云,能透过云层的间隙看到大地,慢慢回头,有九座山峰好似悬浮在天际之上,看着十分遥远。
“我,我出来了”
阿泽死死捏紧了双拳,身体因为太过激动而显得微微颤抖,但他没有大声咆哮以宣泄自己的情感,而是法力一催御风远去,他没有乱飞,反是朝着并不太远的阮山渡方向而去。
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的阿泽十分清楚,阮山渡虽然是九峰山管辖,但也有天下各方往来修士,更有各方界域摆渡之物。
阮山渡在阿泽眼中极为热闹,一切新奇的事物都令他目不暇接,但他心思多看什么,而是直奔停泊之处,见到一艘巨大的飞舟正在登客,便直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当务之急是直接离开这里,至于如何去想去的地方则到时候再说。
那些登船的人有凡人有修士,阿泽都没看到他们需要付什么船费给什么票据,他清楚若他不需要什么休息的屋舍,即便是仙修,有时候也能白蹭船,所以他就厚着脸皮一直往前走。
船边有几个身穿金色法袍的修士,还蹲着一只奇怪的仙兽,样子好似一只灰色大狗,毛发不长却有四只耳朵。
在阿泽将要走过去的时候,那仙兽忽然看向了他,张嘴吐露人言。
“小道友,你的心很乱呐修行之时切记清心,可勿要走火入魔啊”
“多谢前辈指点,在下一定铭记在心”
阿泽对着仙兽行了一礼,然后快步上了船,回头看看那仙兽,对方似乎也在看他,但并未有阻拦的意思。
“呼”
阿泽长出一口气,赶紧离开登船口,向着飞舟深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