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倒塌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官邸却并无什么人前来查看,甚至才离开没多久的管事也没有过来,计缘四顾之下,发现整个官邸似乎并未罩上什么禁制,但又好似安静得过分。
但计缘依然能感受到官邸中所有人的气息,看来是在所有人的五感层面上动了手脚,未必就能抵消打斗带来的波及,所以计缘直接从手中取出了剑意帖,抖了一下后,顿时一个个小字飞了出来,不用计缘多说什么就飞向各处。
朱厌仿佛没有看到计缘施展禁制,只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左无极,见左无极不说话,朱厌顿时又要冲上去,准备将左无极制住。
但在朱厌靠近左无极且后者也摆好架势准备应对的时候,一道剑光擦着朱厌的额头闪过,令他不由向后闪退两步,而此刻又有两道剑光闪现在眼前,一道他侧头避过,一道直接伸手去抓。
“噗”
血光乍现,朱厌展开右掌,发现虽然抓碎了剑光,但右掌已经被割裂了一条口子,几滴鲜血飞出在外,缓了一息之后才飞回手掌,而上头的伤口也迅速愈合了,但伤口是愈合了,割裂位置始终有种轻微的麻痒在,随着滚烫的热血如潮汐涌动过来才缓缓消失。
朱厌终于转过头去,将注意力放到了计缘身上。
计缘眼神淡漠地看着朱厌,缓缓收回剑指。
“朱道友,你无端攻击左大侠,也未免太过分了,下一次,计某会拔剑的”
嗡
青藤剑显露剑形,剑鸣声中是无穷剑意在鼓荡,让计缘身后仿若有光彩摇曳的可怕剑光在环绕。
“计先生,你我本不用互斗的,甚至可能成为朋友的。”
计缘微微眯眼看着朱厌。
“听朱道友的意思,你我现在似乎避免不了争斗了”
“只要你不管这左无极的事情便可,若是你敢阻我,纵然你是计缘,我也不会留手”
听到朱厌这么说,计缘还没说话,他身后的左无极倒是先气笑了。
“呵呵呵,左某是杀了你爹娘还是刨了你祖坟竟然对我有这么大敌意”
朱厌回头看了左无极一眼,笑道。
“我对你武圣大人可没有敌意,相反还十分欣赏,不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指点你的武道之法,只不过方式你或许不太喜欢。”
计缘已经一手负背,搭在了青藤剑的剑柄上。
“想来我的提议计先生是不答应咯也好,你我先打过再说”
朱厌的话音并不响亮,但在这句话落下的一刹那。
“砰”
朱厌脚下大地瞬间崩碎,身形一片模糊地直接朝着计缘冲去,一对拳头直奔计缘面门和胸口。
“铮”
青藤剑瞬间出鞘,计缘不退反进,运剑扭动向前,在一片雪亮的剑光之中,剑气剑意化为一朵璀璨的剑花迎上朱厌。
“当当当”“嘶啦嘶”“轰轰隆”
并无无穷妙法的碰撞,并无惊天动地的动静,但计缘和朱厌在这小小的院落内恍若不断移形换位,仙剑和朱厌的拳头不断碰撞,发出撕裂声和各种金铁交鸣的声响。
声音有时刺耳有时则如同天雷炸响,哪怕听在左无极耳中都嗡嗡回响,而剑光和拳风的余波扫过,周围的建筑或者割裂而倒,或者直接化为齑粉。
朱厌每每想要将拳头和爪法打在计缘身上,但不是撞上锋利的青藤剑就是直接撞上计缘的一对虚不受力的大袖,让他不是觉得刺痛就是觉得有力无处使,越打怒意越盛。
“吼”
抑制不住怒气的朱厌一声怒吼,嘴角已经有一对獠牙露出,动手的力气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一边的左无极别说帮忙了,他现在拼尽全力能做到的就是不断躲避计缘和朱厌打斗带来的余波,不论是拳风还是剑气都决不能随便硬接,只能以自身的身法不断闪避挪腾,整个官邸更是已经损毁殆尽,甚至周围的建筑群落也难以幸免。
朱厌的大法是只防双眼等要害,其他地方近乎不闪不避,和计缘直接硬拼,承受着仙剑锋锐的伤害,死活也要粘着计缘,甚至踩在计缘法力的涟漪之上,就是不让计缘有足够的应变机会施展剑诀,但他很快发现似乎这样也奈何不得计缘,反倒是自己身上的剑伤越来越多。
计缘此刻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乎是运气十二万分精神,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朱厌的攻击,剑法本是攻伐之法,他却被迫七分防御三分进攻,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即便如此,一段时间之后计缘也适应节奏,而且朱厌狂攻不守,使得计缘虽只有三分主动权,但每每变招必然在朱厌身上留伤。
而且朱厌自以为能压制得计缘无法施法,但计缘早已经到了心感天地而法自生的地步,比所谓言出法随还要高一层,和朱厌一样,计缘也在观察对方的能耐。
双方硬拼之下,十几息之间半个夏雍京城已毁,身形更是不断在城中挪移。
朱厌每一脚跺地,在他近处还不会如何,但越远震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