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君倒是觉得这北木有点犯贱,或者可能所有魔头都是犯贱的主,他从相当一段时间以来对这家伙的态度就是鄙视轻蔑,开始还掩饰一下,现在更是毫不遮掩。
可这北魔对陆山君的态度反而好了不少,哪怕陆山君知道这家伙是敬畏实力的,也不由鄙视,当然天启盟中外在的陆吾高傲冷酷甚至残酷,但这也算是一定程度上附和一些本身性格的伪装。
哪晓得现在这北魔倒是对陆山君有那么点真诚的味道起来了,虽说魔头之言不可信,但受过计缘教导,让陆山君明白这种直觉层面的东西还是很玄乎的,即便诱因是陆山君的实力。
对于北木的事情,陆山君只是随意想了想,主要思绪其实一直都在此刻天启盟要他们去天禹洲的事情上,而既然北木提到了,陆山君片刻后还是开口问了问。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北木乐呵呵的提了提鱼竿,看了看山崖底下才出水面的鱼钩,然后又将鱼钩甩回海中。
“不着急,等我钓完了鱼再动身,去那可是苦差事,搞不好会送命的。”
陆山君咧了咧嘴,他知道自己虽然被天启盟里的一些人看好,但知情权还是比较少。
“少在这给我卖关子,陆某自问有信心问鼎修行之巅,虽然有时候看不惯你,但你北魔确实也是魔中翘楚,既然你说将来你我二人合作成事,那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就是了”
听到陆吾这么说,北木眼睛一亮,转头看向这高傲的妖怪。
“不错不错,你说得对,其实去天禹洲这事,咱两也得合计合计”
北木说着将鱼竿往地上一插,就走到更靠近陆山君身边的位置盘腿坐下。
“其实要去天禹洲的可不止我们,好多人都要去,这次的动作大得很,甚至让我觉得简直不可理喻,同时奖赏和惩罚也大得夸张,关键是,我觉得这事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符合我天启盟历年来的行事准则。”
“不可能做到,什么事”
陆山君皱眉询问,北木则冷笑一下,低声回答道。
“下头的一些人不知情况,只道是要搅乱风云,而据我所知,这次的目的”
听北木悉悉索索说了不少,陆山君心中有些惊愕,但面上只是眯眼点头。
“哦原来如此。”
“陆吾,你反应能大点不这次,很容易使得我天启盟元气大伤的,也可能送命的”
“那你是更怕天启盟元气大伤,还是送命”
北木咧了咧嘴。
“那当然是更怕送命”
“我也是”
二人相视笑了笑,一个继续钓鱼,一个继续打坐,不过似乎都各有心思,只是直到三天后二人出发,一个始终没能够不依靠任何法术钓到鱼,一个也没法直接离开给计缘带信。
在陆山君和北木离开许久之后,才有几根毛发随风飘走。
又过去三天,正坐在寺庙僧舍门口静坐看书的计缘随便伸手一抓,就抓住了随风而来的三根毛发,似乎是三根细细的绒毛,但一入手计缘就知道这是陆山君的。
因为怕被北木发现,陆山君几乎没动用什么法力,所以毛发上信息不多,甚至显得有些零碎,但计缘本就已经有了猜测,陆山君这只是帮他印证了一些而已。
“不过,倒是没想到会是天启盟”
计缘手指一捏,手中的三根绒毛已经化为粉尘消失,手指轻轻拍打着膝盖,视线依然看着书本,心中则思量不断。
天启盟计缘早就知道了,但没想到这次依然会是天启盟挑事,可这又违背了天启盟一贯比较小心谨慎的准则,毕竟正道势大,人道昌盛更是大势,哪怕天启盟之前设想立天宫,也没想过要灭绝人道,而是更倾向于借天势利用。
所以果然是因为那一枚棋落下,从而使得天启盟一改行事作风。
不过确切知道主要靠的是天启盟,对计缘来说还是有收获的,一来是不至于太过抓瞎,二来是虽然天启盟底蕴也很可怕,但他计某人也埋了几个卧底了的,说不定关键时刻能帮上一手。
正在这时,寺庙门前少有的变得热闹了一些,打破了这座寺庙的安静,让此刻老和尚念经声和院内院外的鸟鸣声都短暂停止。
寺院前门处,正有一些家仆模样的人走进来,中间簇拥着一个走路一蹦一跳的小孩。
“咚咚咚庙里有人吗咚咚”
一个家仆上前敲门,喊了一嗓子再敲第二次的时候,门已经被他敲开了,所以干脆“吱呀”一声推开寺院的门朝里张望了一下,只见偌大的寺庙院中落叶随风卷动,各处景象也显得十分萧瑟。
“呃,少爷,是不是搞错了”
家仆口中的少爷,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看起来不过两三岁大,走路却十分稳健,甚至能蹦得老高,且平衡极佳不见摔倒,胖乎乎的身子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裳,脖子上肚兜的红线露得十分明显。
“没搞错,就是这”
小孩声音稚嫩,指了指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