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计缘这么说,陆山君直起身来后稍显严肃的询问一句。
“不知师尊有何事吩咐?”
陆山君对自己的师尊一直是敬重加上一种崇拜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也能感受到计缘的一些心绪状态,听闻计缘说有事找的时候,本能的就觉得不是叙叙旧聊聊天的琐事小事。
计缘并没有马上就细说什么,只是讲了一句“先找到那老牛再说”,就先一步朝着山外方向走去,陆山君不敢怠慢,暂时压下心中的想法后快步跟上。
计缘和陆山君一人着青衫一人着淡黄长袍,一起朝着出山的方向走去,步伐看似缓慢,实则算是健步如飞,但周围山景却尽收眼底,计缘看着自己这位弟子在身旁谨小慎微的样子,他不说话陆山君也不说话,显得有些恭敬有余轻松不足了。
“其实在我面前,你用不着这么拘谨,修行上有什么问题,也只管问就是了。”
陆山君闻言笑了笑,对计缘道。
“长幼有序,礼不可废,弟子虽然愚钝,但于修行之道暂未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正在慢慢领会师尊当初的指点。”
这话也不算太出乎计缘的预料,既然如此他也转变话题和陆山君聊起其他来。
“这么多年了,计某似乎还未和你聊过太多与修行无关的事情,这次就当为师和你闲聊着说说了,嗯,为师认识不少仙人,也认识不少感观不错的妖,更有一些人间事,其中最值得一说的,其中最值得说的除了有一龙、一儒、一道、一神、一僧……”
陆山君内心略显激动,一向平静得有些冷峻的面色也透露出心中的兴奋,这是自己师尊第一次和他讲这些事,他固然一直都很敬重师尊,但认真讲的话,除了在心中能刻画出师尊的形象,在师尊形象之外的一切,对于陆山君来说都是一个谜,因为师尊几乎从来没有多讲过。
计缘是以一种谈天的语气和陆山君说的,而后者在最初的激动之后,也不再局限于光认真听着,也会时不时问上两句,并感慨心中所想。
在陆山君心中,师尊计缘形象之外的色彩开始更加丰富起来,不再是山水为背景,还有更多人或者事:本就了解的尹家;通天江的龙君一脉;大梁寺的和尚;云山观的道门……
值得说的事情太多了,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完的,计缘就想到什么说什么,有些事情一句带过,有趣的事情就和陆山君多聊几句,人间的事情也讲,仙道的事情也不落下,还会说一说一些神通法术,然后又谈到了老牛,即便是陆山君这样比较严苛的人对老牛虽然不能理解,但也认可他,毕竟不论是从老牛只嫖从不找良家和强迫别人也好,还是他平时的处世之道也罢,都是有他的原则在里头。
两人也不飞遁,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经聊了一天一夜。
实话说,陆山君忽然有种感觉,一种似乎直到这一刻自己才真正被师尊认可的感觉,对于师尊的恭敬是一直在的,但那种过分的谨小慎微却渐渐淡了许多,显得轻松起来。
……
计缘和陆山君一路行来,很快又到了祖越国屈指可数的大城之外,正是当年来过一次的洛庆城。
此刻正值清晨,在两人的视线中,远方出现了当初牛霸天和燕飞买下的庄园,曾经只有屋舍四五间的小庄园里如今算上厨房得有八间大小屋舍,种植的瓜果蔬菜也十分丰富。
“真没想到他们能在这一住就是这么些年。”
陆山君看着远方升起的炊烟,感慨着这么说了一句,他在这里呆了半年左右就直接走了,一来是实在有些受不了老牛,二来是也觉得浪费时间,同九少侠的誓约暂结,也打算小小修炼一下之后再先回大贞的,也就没再来见过老牛和燕飞,还以为他们早就离开了的,没错,十几年对于陆山君来说就是小小修炼一番。
计缘倒是根本不用思考就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洛庆城这样的大城,在祖越国这样的地方,必然会集中广阔土地上的资源,里头胭脂勾栏之所也会异常繁盛,如今燕飞不急着到处比武磨砺自己了,那老牛更不会急着离开这里了。”
两人越是接近那小庄园,速度就越是放缓,到了庄园跟前的时候已经同常人散步无异,才到小屋跟前的时候,计缘和陆山君全都微微愣了一下,因为居然有一个妇人正在那边晾衣服,关键是这个妇人肚子都已经隆起,明显是怀有身孕。
‘是老牛?’
这是计缘和陆山君两师徒的第一反应,随后立刻甩去脑海中的想法,以老牛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那难道是燕飞?
那边在竹架子上晾衣服的妇人晾晒了几件衣服,在转身的时候也发现了外头有人靠近,见那两人已经入了庄园外面的篱笆墙,就知道绝对是来这里的。
“请问两位先生是谁,来此所为何事,可是要找牛大侠和燕大侠?”
计缘和陆山君面色微缓,看来不是老牛的也不是燕飞的,陆山君先一步开口说话。
“我姓陆,这位是计先生,我们来找牛大侠和燕大侠,算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