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喝茶,白玲珑问他还有什么需要。
林渊稍摆手,没什么需要,走到大玻璃窗前背对她,面对地平线尽头的夕阳余晖。
白玲珑走到一旁坐下,安静着,不时回头看看他的背影。
尽管没交流几句,但她当年多少算是了解一些他的,如今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那个曾经调皮欢快的年轻人,如今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
外貌上成熟了不少,但穿着打扮依旧寒酸,也许用随意简单来形容更合适。
她记得以前的他,想极力掩饰自己身上的寒酸,如今的他似乎不在乎了,坦然处之。
夕阳余晖映衬的背影,来到这种地方,没有丝毫的轻浮,纹丝不动,静若处子,透着一股莫名的深沉感。
楼上传来下楼的脚步声,白玲珑立刻站了起来,办公室后面的书架两边分开了,窗前的林渊回头看去。
穿着宽松裙裳的秦仪素颜朝天,别有一番风情,吹过的头发未全干,半截白皙小腿露在外面,脚上一双拖鞋。
林渊上下眼瞅了瞅,又回头看向了窗外。
秦仪目光在他身上略凝,尤其注意了一下他的马尾,发现这样更显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比之前的披头散发看着舒服多了,转而对白玲珑道“你先下班回家吧。”
白玲珑愣了愣,她跟她是一起长大的,都住在秦府,向来是同出同归,很少有一人单独回去的情况,看了看窗前的林渊,最终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腿好了”秦仪走到他边上问了声。
林渊无动于衷的“嗯”了声。
秦仪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与他并肩而立,双臂抱在了胸前,问“看什么”
“没看什么。”林渊回了句,又补了句,算是给了个交代,“还从未站在这个高度看过不阙城。”
秦仪“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在不阙城也就呆了三十年,在外面却呆了三百年,恐怕对仙都比对不阙城更熟悉。”
林渊“也许吧。”
秦仪“听辰叔说,你离开不阙城后考入了灵山。”
林渊“重要吗”
秦仪“没什么重要不重要,只是有些意外,难道是进入灵山的门槛低的吓人想来也不至于,毕竟是仙界首屈一指的学院,想不到你这个卑鄙小人还有这资质,倒是我小看了你。”
林渊不想跟她扯那些有的没的,言归正传,“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给秦氏打工就算了。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你,请你宽容一些时间,今年内我一定还给你。”
秦仪“在灵山混了三百年还未毕业,就你这条件,只怕连工作都找不到,一百万珠,你拿什么还我可不要那些来路不明的钱,免得到时候扯不清楚。”
林渊“多虑了,我在仙都多年,多少认识几个熟人,凑一凑还是有的。”
秦仪眼中闪过愠怒神色,扭头就走,走到另一边窗前的沙发上坐下了,顺手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着靠在了靠背上,翘起了二郎腿,两根纤指夹烟,“你觉得对我来说,你的话可信吗我若再信你的鬼话,秦氏的脸都没地方放了,吃过一次亏就够了。”
林渊依然盯着窗外,貌似自言自语,“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我不想连累你。”
夹着烟的秦仪扭头看来,面露讥讽,“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连累我的资格吗”
林渊转身了,步履沉稳,静静走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岿然不动,目光无意间变得深邃。
秦仪身子略僵,不知是不是错觉,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林渊却开口重新定义了刚才的话,“过去的都过去了,不想坏你清誉。”
秦仪“清誉打住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关系,我没其他意思,你别想歪了。想出口当年的恶气是一回事,另外我是生意人,赚钱是首位的,我在乎的是利益,其它的都是扯淡。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打工还钱,要么在不阙城把牢底坐穿,我有的是办法让辰叔出来作证我保证在不阙城坐牢的滋味让你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你自己选吧。”
林渊“秦仪,犯得着这样咄咄逼人吗”
秦仪“没人逼你。借走了我一百万,三百年的利息,算你一百五十万,不过分吧你现在若能拿出一百五十万,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否则,自己酿下的苦酒自己尝。不要以为你是灵山的学员,我就不敢把你怎样,这里是不阙城,不是你们灵山,你有本事不还钱走出这扇大门试试看,我倒要看看你们灵山有没有胆子公然冲撞仙庭律法”
林渊冷冷盯着她,“你变了。”
“承蒙夸奖。”秦仪掐掉了烟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忽回头问“晚饭吃过了吗”
没吃,但林渊没吭声。
秦仪没有多问,伸手摁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摁钮。
很快,有几人端着托盘进来了,进了书架后面的房间,里面有餐桌。
几人摆放好了酒菜后,又静悄悄撤离了,极守规矩。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