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小张带着几只狗离开了。之前说好呆一周,不知不觉就过了将近一个月。
多亏他那几只大狗子,天天在山边逛,充分体现一个残疾犬基地的真实性。成功挡掉附近年轻人对她的怀疑,以及让附近几个村的村民充分相信,药姑山变了。
变成一座养狗的山,不再是种药的山。
小张和田甜每天带着狗子们在山边巡一圈,成功让几拨不请自来的外村人士以为收集的信息有误,从此不来了。
尤其是田甜的那张脸,特别有说服力。
很快,乡间流传这样一种说法,药姑山不仅养着残疾的狗,还有残疾人在发挥余热照顾残疾犬只。
无论是人是狗,可敬可畏,谁还敢登门骚扰
任务完成,小张带着八只狗回去了。来的时候是八条天残兵,走的时候,两条年轻力壮的狗回到岗位,身残以及年老体弱的退役警犬也变得精神多了。
为表谢意,小张抱回两条德牧小奶狗赠她,是他们的单位负责人送的。
小奶狗是幼年警犬里体质最差的,上不了前线;但比普通犬只有素质、有纪律,绝对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罗青羽开心收下,正好让它们跟大雷、大奔做个伴。大雷、大奔年纪渐长,总得收两名继承狗。
小张和狗狗们走了,山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顶多听到两条小奶狗整天在山里兴奋奔跑,仰天嗷嗷叫,活像两头小狼崽。
而田甜,每天一早起床便对着镜看看自己的脸。
直到有一天,她看见自己的脸消肿了,之前的疤痕被软化,一些黑的黄的痂痕没了。更重要的是,被削走一块肉的浅坑不见了这个发现让她欣喜若狂。
哪怕左脸和头上的皮肤仍有一些凹凸不平,但比之前真的好太多了。
心情激动,迫不及待地找人分享。
可惜没人在家,罗小妹骑电动小三轮下山取快递了,就在铁围栏前,不必外出。田甜来到厨房,看到一口大锅里摊凉了的药膏,罗队让妹子趁有空给消防队做的。
这口锅宽90,不是浅底,而是呈四方形,上下一样大那种,专门用来煮药的。
按照罗小妹的习惯,她通常把一整锅提到院子里,再不紧不慢地把药膏刷在油纸上,就地晾干。
田甜蹲在大锅前,沉思片刻,双手握住锅耳用力一提唔,好重她涨红着脸,面目狰狞,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满满的一大锅药膏向前挪了两小步。
好不容易蹭到厨房门口,田甜满身大汗地放下它,呼,先喘口气,太特么重了。不应该啊平时见罗小妹一个人抬着它健步如飞,自己好歹受过训练。
这口锅对她来说大得有些离谱,罗小妹提着刚刚好,看起来特别轻松。也难怪,人家手长脚长,能歌善舞,能弹会唱,还懂得按方制药。
但力气大得离谱,衬得自己一无是处,不愧是别人家的孩子,招人恨。
厨房里,田甜站起来替自己鼓鼓劲,憋着浑身力气弯腰用力一提,唔
再说罗青羽,骑着小电动到铁围栏的门前签收快件。对方不是快递公司,而是一间门店的物流配送员。
“罗小姐,请在这里签个名。”对方核对她的身份信息后,指着一张单让她签收,“如果有质量问题,您可以直接打我们经理的电话,保证24小时接听。”
“好的,谢谢。”一年一次的签收仪式,罗青羽已经习惯他们的操作。
流水般的物流小哥,铁打的寄件人、收件人。
干妈从农氏的物流渠道给她寄小礼服,和一些名贵的配饰,用其他快递不放心。她的生日在农历三月,所以算命先生都说她命犯桃花,难以善终。
当然,那是前世的事了,今世的她一朵桃花都木有,只有满院子的梅花和毒草。
梅花,霉花,不知她今世的命运如何,是好是坏。
丁寒娜小的时候帮她看过相,说她一生平庸,孤苦无依。那时候娜娜还小,不懂人情世故,心里有话直接就说了。
童言无忌,不得不承认,当时的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幸运的是,她是一个活了两辈子的平庸“老妖怪”,有着天生不信邪不服输的脾性,不仅撑过来了,还让那些看相的人无话可说
因为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了光凭这一点,她能跟人吹一辈子。
物流小哥走了,罗青羽刚要回山,眼角余光瞥见谷妮风尘仆仆地开着电动摩托过来。
“青青,”谷妮的车停在她跟前,再次捂住胸口,一脸的痛苦无奈,“再给我一些上回那些药,我的老毛病好像又犯了,最近老是闷闷痛。耶你买什么东西了”
好大的盒子,很高档次的质感。
罗青羽“礼服。”
“怎么,你要参加晚宴对了,明天是陈功生日,特意让我代他邀请你参加。”说起明天,谷妮的神情亮了,“明天上午去谷展鹏新开的花场参观,中午在客栈吃饭,晚上到雨嫣那儿泡温泉,顾一帆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