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本想将它连根拔起,不知哪位老人站在边上默默流泪,喃喃说“造孽啊百年木,风水树,挖了它,咱们村就断根了。”
这必须是迷信啊
可村民们怯了,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有一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反正它不碍事,就让它矗在原地吧,说不定哪天就复活了呢。
古语有话,枯木逢春嘛。
所以,那棵焦木得以存留下来,安静地伫立山中。除了几位老人,年轻一代没几个人知道它的存在。
基于“起个贱名好养活”的道理,古木岭被改为枯木岭。
果然不出几年,老檀树枯木逢春绽新芽,眨眼过了几十年,胸径一米四五的古树正在逐渐恢复中。
当然,想要回到以前的高大威猛,恐怕不容易。
“太小,长得还不够大,以前树干高大粗壮,要三四个成年人才抱得过来。”谷老爹仰望头顶的庞大树冠,拍打着粗壮的树干,十分感慨。
站在檀树下,一缕淡淡的清香格外醒神。
“哗,真的好大”罗天佑惊叹着绕树跑,伸开双臂试图作环抱状。
老檀木
罗青羽好奇地仰起小脸,目露惊诧。
这桩奇事她上辈子没听过,也难怪,她一共才来过几趟。懂事的时候,外公已经去世很久了,根本没人提过枯木岭的由来。
今天一大早,谷老爹带着两个女儿和外孙们进山,说让他们认认路,看看分给他们家的山是怎样的。
原本不带孩子上山的,哪知俩小死活要跟来,没办法,只好一起来了。
“阿宁,这棵树你们可不能挖啊要好好爱护。这是老一辈留下来的东西,你挖了会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外公忧心叮嘱。
戳脊梁骨是轻的,就怕犯了众怒。
听老一辈说,自从古树被劈,村里的生活状况的确一年比一年差。哪怕枯木逢春,村里的经济状况依旧没有起色,反而村里的外乡人相继富了起来。
比如住在雷公山的丁家,雷公山离枯木岭不远,中间隔着一条村路与河涌,面积比枯木岭更大一些。
还有住在大谷庄村边的顾家,他们儿孙众多,极其富贵。有的移民海外,有的在发达城市安居。
丁家的儿孙虽然不多,代代都是一脉单传,却贵气逼人。
据闻,在十几年前经常有高官贵人亲自登门拜访,专车接送丁家人的出入。他们一家极少露脸,神神秘秘的,后来他们去了香江那边发展,鲜少还乡。
两户外乡人皆有一栋老屋在村里,让与两家交好的村民好生照料,每年给他们一定的报酬。大谷庄先富起来的人家,其中就有帮丁、顾打理祖屋的村民。
他们与丁、顾两家交好,在对方的提携之下迅速发家致富。然后年轻人出去发展,留下老人在家帮忙看顾自家的,和丁、顾两家的老屋。
村民们传说,外乡人之所以发达,全赖雷公山上的那棵百年古树。
没错,雷公山上也有一棵老柏树,丁家曾经请专家去做过鉴定,发现它至少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比枯木岭那棵少了四百年。
可人家一直是活的,枯木岭那棵死过一次,重生等于新生,比不过。
每逢春天时节,成群的鸟儿飞往雷公山的老柏树上,铺天盖地的,那场面叫一个壮观
一看就知道风水好,难怪肥水流到外乡人的田。
因此,村民们更加坚信枯木岭这棵肯定也是风水树,正在恢复中罢了,是坚决不能动的。
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大谷庄里的村民逐渐老去,年青人为了更好的生活全部往外跑,对本乡的各类典故完全不感兴趣。
基本上,除了老一辈,村里已经没人知道它的来历。
谷宁正在打量四周,听罢点点头,“放心,爸,我不动它。”
与孩子们的活跃不同,她的语气有些敷衍,不得劲。
这两天,小女儿时不时有一声咳,昨天她带孩子进城检查过。医生说没毛病,可能有些水土不服,连药都不用吃。
从医院回来后,她做了银耳百合羹给孩子吃,又做了一套按摩,依旧无效。谷老爹说城里的孩子缺运动,趁今天上山认路,正好把她也带上活动活动。
作用是有的,路上,孩子咳的次数少了,总算稍微放心。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她特别郁闷。
原本只想回村里要一块地,盖一栋房子,花费不多。如今却要来一座山,说实话,她有点头痛。
山很好,入目一片翠绿清爽,可山路不好走,除了请工人开路,还要运建材上山一想到要花那么大一笔开支,她心里隐隐后悔不该一时头脑发热。
山很大,说是有30亩之多,能耕种的只有七八亩,勉强开垦的话,耕地不超过十亩。
关键是,将来一家人要住进山里吗山里落后,连手机讯号都收不到。再说孩子们,他们小时候觉得有趣,长大后肯定不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