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期的顾暮白并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也从来不温柔。说话总是泛着三分冷意七分嘲意，对谁都一样。而遇到林知晚这种看上去软软柔柔的漂亮女孩子，就想上去欺负两把。

弄哭都无所谓。

就是那么坏。

果不其然，林知晚听了他的话的确错愣了一下。过了半晌，她才开口，“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连最后的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何况，即使是百分之一的几率，如果有信心，照样可以把它变成百分之百。”

“这么乐观？可我看很多人都失败了。”顾暮白轻挑了下眉尖，语气颇有些懒洋洋。多少有雄心壮志的人，结局大多悲惨。

林知晚，“不然，几率怎么会只有大哥哥你说的百分之一。越是珍贵，付出的当然就越多。即使没有回报，也必须努力。虽然这个命题很不公平，但是这是从我出生就明白的道理。”

她很早就尝过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了，也知道为了走向光明的未来自己到底要付出些什么。

总要试一试，拼了命都要试一试。即使失败了，也虽败犹荣。

她说此话时，眼神非常的亮，以至于顾暮白在瞬间都不觉看的微微出神。

等到林知晚将眼神投向他时，他才不着痕迹的将视线挪开。

他想，和这个小姑娘聊天还真有意思啊，即使是在聊人生，他竟然也出奇的觉得不无聊。

“人的能力和出身的环境成正比。”他说到这里，语气微顿，身体渐渐地向前倾，凑近了她。“概括来说，就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高低贵贱。虽然总有些人把众生平等这种话挂在嘴边，但那些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教条罢了。”

“所谓的高低贵贱，并不是狭隘上的解释。而是作为比较之谈，比权，权重者为高，权轻者为低。比钱，富者为贵，穷者为贫。比性，性洁者为清，性秽者为贱。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听了这番话，林知晚不禁抬眸看了他一眼。

眼前的这个少年，面容俊美如玉，浑身清雅冷峻。如果真的照着他的话所分，那么他，一定是高贵者。

而自己…

想着，她不禁垂下了眼眸，心里有些难过。

“大哥哥，你这样说话太伤人心了。”

“有吗？”

“有，而且非常，非常令人难过。”林知晚说着，有些郁闷。

顾暮白闻言，自知做的有些过火，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放柔了自己的声音，“很抱歉，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