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听到两个儿子哭诉家中变故以及父亲惨状,在人面前装模作样一番,无比感慨地说道“唉,没想到分别数年,泰生竟变成这般模样了。想当年我离开时,宏家是多么的风光啊,他身为宏家老爷子,一家之主,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啊。如今却”
人们也跟着叹息,可不是,想当年宏家产业遍布整个礼县,甚至还准备在其它城市开分店呢。
谁不知道宏家家大业大,就连县爷对宏泰生也要礼遇三分。
现在家道中落,沦落到连普通小户都不如,可不让人唏嘘嘛。
“罢了,不管怎样我和他也是夫妻一场,就算他曾经对我不仁,我也不能对他不义啊。况且,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们的爹,我便随你们去看看吧。”
在人们眼中,毕竟芩谷者就只有这两个儿子小女儿现在已经成了蚕丝加工作坊的东家,独掌一方。
就算她分家出来了,那只代表她和宏泰生没有夫妻关系,没有财产纠葛。
但是和子女间仍旧有继承关系,芩谷创下的产业,按照这个小时空的习俗,等芩谷百年之后,必定是要传给两个儿子的。
当然,按照芩谷一开始的想法,她就算是把这些财富用来建立一个综合的慈善机构,然后交由朝廷打理也不便宜这两个白眼儿狼。
事实是,这里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也没有这样的制度。即便不传给儿子,也会被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将其瓜分掉。
至于慈善机构,这里的生产水平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想要推行以及颠覆人们的传统思想,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过在芩谷的翠屏庄,已经有了这样的雏形。
话归正题,芩谷在人们或感叹或赞叹声中,与文进文跃前往宏家。
甑氏见文进文跃真的到翠屏庄请纪氏回来“主持公道”,心中就浮起不祥的预感,连忙将自己这些年在外面培植的人找来。
托孤。
当然这是不得已的一步棋。
然而当他们碰头打算将这些年分散到外面的财富聚拢时,与他们签订契约的人纷纷矢口否认
按照他们的布局,他们通过仙人跳或者虚假信息将宏家财产转移,明面上那些人与宏家签订了协议,那些土地啊,店铺,以及赔偿的银子都归他们名下。
实际上他们只是表面上拥有这些,从中抽取一部分提成,这些财产的真正归宿于甑氏在外面的援手。
甑氏在外面培植的人大多都是对她有恩或者她对对方有恩,经历过时间和事件的检验,她信得过才会把事情交给他们。
没想到,他们找的下家却把所有人都坑了。
对峙时,当初只是用来敷衍外界的文书,此刻都变成了真凭实据。而与他们签订的财产归属协议却变成了假的。
没错,因为这件事关系到甑氏以及这庞大财富,他们都藏的非常好,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透露分毫。
然而当再拿出来时,却变成了没有任何法律效率的废纸。
也就是说,他们之前做局将宏家财产转移出去,让中间人暂时接手,他们与中间人签订财产归属协议。现在这份协议废了,意味着这些财产便真的落到这些中间人手中
没了,苦心经营那么久,一切都没了。
顿时,甑氏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塌了。
说实话,当她被父母当作货物一样“嫁”给宏泰生做妾,换取上万两的彩礼时,她就知道,自己这一生便很难翻身了。
基本上和正室的身份无缘,即便有妾成为正妻的先例,也多被人们诟病。
好在,来到宏家后,她发现纪氏和那些当家主母不一样,表面看似严格刻薄,实际上顾全大局,没有苛待任何一个人。
那时,她是打心底的想要与宏家人打好关系,特别是纪氏的几个孩子,她更是刻意讨好。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啊,她只是略施手段,一点点的小恩小惠便让几个孩子对她信奈亲厚,不止一次说她比他们的亲娘还要好。她当时听了觉得有些心酸这世上谁也比不上你们亲娘对你们的好
当甑氏生下小女儿时,她明显感觉到宏泰生对她的态度转变,就是那种索然无味。
甑氏明白,自己和纪氏不同。纪氏就算是没有男人的“爱”,但是她还有名分,还有这个家。而自己若是没有男人的“宠爱”,她就什么都没有。
果然,宅中的那些下人也觉察出她失宠,开始各种给她穿小鞋。
甑氏发现宏泰生在外面不仅喝花酒,还养了外室是一对双生姐妹,两姐妹也是好手段,隐瞒了许久,从宏泰生身上捞了许多银两,甚至让他把店铺里周转的银子给她们。
此时,纪氏只知道宏泰生与人喝花酒,表面上看似管的很严,实际上根本没抓住重点。而宏泰生装作很怕妻子的样子,实际上他根本就不在乎纪氏怎么闹腾。反正最后还是按照他的意愿。
甑氏意识到,宏泰生肯定会被那双生子坑,甚至会连累到宏家,于是私下出面将对方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