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站起身,看着娄宝贵,淡淡地道“大孝子,快送你的父母去医院吧,可不要把孝子的人设崩了啊。”
“你你”
“别你啊你的,有本事就报警啊,我等着。看谁身上的伤痕多”
鲁文华两只手手腕上都有一条狰狞的伤口,均伤到了筋骨,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无比怨毒地望着芩谷“你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芩谷视线倏地落到鲁文华身上,蓦地凑近对方,用幽幽的声音说道“我遭不遭报应,会不会好死,你是肯定等不到那一天的。而你,我却肯定能看到你的报应已经来了,你一定不会好死。还有,你这条贱命就算是死了,你也走不到鬼门关,因为你连去地府的资格都没有。你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莫名,鲁文华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柱窜了上来。
身体也禁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
芩谷又说了一句大实话,人人都恐惧的地狱,其实也不是谁都能去的了的。
鲁文华嘴唇不由自主哆嗦着“你你你不是袁莹,你你恶鬼,你是恶鬼你”
娄宝贵见芩谷蹲下身体,以为有机可趁,穿着皮鞋的脚直接朝她胸口踢了过来。
这一脚要是踢中了,委托者身体就此报销。
对方这是要直接弄死自己的节奏啊。
芩谷视线一冷,猛地将鲁文华的身体往旁边一推。
于是乎娄宝贵那一脚正正踢在了他母亲的背心。
“嗷”
直至最后,娄宝贵也没敢打电话报警。
之前投保的时候就刻意咨询过,若是受益人和被保人之间存在矛盾,也是保险免责之一。
这场本来应该是母女噩梦的风暴,成了这家吸血鬼噩梦的开端。
娄宝贵连夜把父母送往医院,一个伤到手腕筋骨,需要动手术。
另一个好像顶到胃了,也是吃不下饭,都在医院里带着。
娄宝贵还想让芩谷去照顾父母,当然,如果是委托者的话,或许真的会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然后心一软就去了。
但是芩谷不是那个对这样的歹毒人家还抱有幻想的软弱女子,而是一个经历世事沧桑生死轮回的老太婆。
要她去照顾伤害过自己的人这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娄宝贵在医院里跑上跑下,签字,交费,两老也是不时使唤这使唤那的从来没觉得事儿这么多。
隔壁病床的人就说,怎么不让媳妇来照顾呢
于是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如何命苦,如何作孽,找了一个恶毒媳妇人们都用无比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们。
唉,现在的媳妇哪像她们那个年代啊,以丈夫为天,公婆说什么就是什么,懂规矩多了。
芩谷才懒得管这些虚名。
想着自己刚进入委托者身体,她身上的伤痕,她所遭遇的那一切,那些人都看不到,只捡怎么彰显自己高尚品格的话说。
娄宝贵在医院的时候,芩谷就叫了开锁匠,把两个卧室的房门撬开。
然后通知废品收购站,把家里能搬的东西,统统卖了。
想要败一个家还不容易么,要做就做彻底。
冰箱,电视,冰柜,洗衣机若不是衣柜是整体的,也差点当废品卖了。
这些东西一共才卖了一千多块钱。
芩谷从娄家二老住的房间里把袁莹的身份证找到,一张写着袁莹名字的银行卡,户口本,以及一部过时的手机。
因为对委托者过往记忆和基础信息的缺失,所以一切只能慢慢摸索。
户口之类等以后安顿下来再说,不过户口本必须带在自己身上。
现在她已经跟娄家彻底撕破脸,那就不要再给对方拿捏自己的任何把柄。
充电开机,里面有很多电话联系人,来往的信息等等。
可以看出很大一部分都跟工作有关系。
芩谷之前一直以为委托者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家庭主妇。
可是这手机和银行卡
她想到了什么。
带着身份证以及自己和孩子的衣物洒脱离开,去几条街之外租了间房子。
大概是从那个压抑的魔窟中脱离出来,现在带子看着芩谷的眼神都冒着晶亮的光,神情中充满了喜悦。
望着芩谷“妈妈,奶奶她们还会找到这里来吗”
芩谷心中一动,“还”找来难道以前委托者就离家出走过
问道“你说奶奶她们还要找来难道以前奶奶她们来找过我们”
带子嘟着嘴,回忆着曾经,神情中残留着恐惧“是啊,那次妈妈说,说要跟爸爸离婚,然后我们就搬出来了。你还去找找律师叔叔,然后到了那个离婚的地方,爸爸就说,说是妈妈在作,说妈妈对爷爷奶奶不好,说他对妈妈有感情坚决不会离婚。于是那个叔叔就说说你们感情没有破裂,然后爸爸就把我们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