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冰在心里这么分析,脑子从来没有这样的发热过,仿佛是有一股东西在从脚底往心里涌,他忍不住都要发出大笑声了。
老天都来帮他
连老天都在帮他
太子
只要能够拿到这个东西,只要能够抢在太子前头,凭借父亲对于圣上的了解,还有圣上对父亲的宠爱,那杨家就是立下了不世之功
甚至连楚庭川这一次在草原的那些事,都不能掩盖父亲的功劳
到时候太子还敢对杨家怎么样
简直是笑话。
他聚精会神,连拳头都忍不住攥起来了,一动不动的坐着,听隔壁的人说出了最关键的那几个信息。
然后他嘶哑着声音吩咐一边看着他的情绪转换都看蒙了的随从“去打一盆水过来。”
随从觉得他好像是疯了,什么也不敢问,急忙转头就跑,飞快的去打了一盆水来,放在他跟前。
杨玉冰洗了一把脸,忽然问他“我们能动用的,有多少银子”
随从更诧异了。
从前杨玉冰可从来不问银子。
他在这大同就是个活招牌,哪家店都知道他是御史的公子,谁跟他要现银都只是让他写了条子就是了。
怎么现在却这么问
可虽然是这么说,随从却还是尽职尽责的说“我们出来,身上带的银票大约是五千两”
这已经是很大一笔数目了。
“不是问这个”杨玉冰眼睛都是红的,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如何,冷声道“我是问,我们家里,我能用的,是多少银子”
随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犹豫迟疑的道“若是说您自己能支领的银子,大约是二三万两”
这已经是一笔非常了不得的数字了,由此可见杨御史是多么宠爱儿子。
否则按照他的俸禄,一辈子也不能拿这笔钱给儿子。
但是这不过是杨玉冰可以动用的银子罢了。
杨玉冰却很不满意,非常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问“上次那五十万两银子不是说过凭印鉴就可以去通兑吗印鉴呢”
随从一下子惊得脸色煞白,急忙伸长了脖子去看左右,好在这里是他们平时就用惯了的包间,否则的话,他是当真要觉得少爷失心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的话,怎么可能问的出这样的话
那五十万两银子,那是能用的银子吗
那银子是徐二少爷给的
这一次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杨御史急的连饭都吃不下也睡不着,天天担惊受怕的,不知道怎么处置这烫手的山芋。
徐二少爷为了让他们给个方便,透露楚庭川的行踪,给了这五十万两,但是这五十万两一直都在地下钱庄,得寻个合适的机会变白了才能用。
可现在怎么能变白
徐二少爷还被卫敏斋给抓住了,会不会供出他们来,现在都还是未知数。
最近杨御史为了这件事险些都快着急的白了头发,少爷却还提起这笔银子
他有些警惕的压低了声音“少爷,这东西不能碰的只要我们不碰这笔银子,那就算是那边松口了,我们也能矢口否认他们找不到银子,印鉴在我们手里藏的死死地,谁都不能说我们就是那笔银子的主人,可我们一旦用了”
一旦用了,那到时候若真是被查出来了,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也绝不会再有人相信他们这件事跟他们没关系,他们跟徐二少爷没有关联。
杨玉冰的脸色阴晴不定。
随从想到的这些,他当然也想到了,有一瞬间他烦躁的厉害,恨不得劈手就把手里的东西给砸了。
银子银子银子
分明他爹做什么都需要银子,但是偏偏这笔银子动不了。
现在他也急需要这笔银子,只要有了这笔银子,这块玉玺就是他的了。
楚庭川费尽心思,都一定要得到这块玉玺,可见这消息可靠
陈家在大同经营了许久,本身打仗又是发财的机会,要说陈家没积攒下银子,他是不信的,傻子才真去做什么清正廉明的。
这一次陈庆跟着承岚过来,肯定是带足了银子,也是势在必得了。
他若是手里没银子,拿什么跟人家争
随从惊讶的发现他记得团团转,简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就又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少爷,您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把他们当成两只臭虫,任由他们闹,再说了,您看上的东西,他们也未必买得起何必为了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杨玉冰心里的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
买不起
陈庆身后有陈家,他身上却只有这么两万多银子
这两万多银子够干什么用的
那东西,要是是别的东西那也就算了,但是那是玉玺,那是前朝留下来的,被成宗丢失了的玉玺
若是落在他的手里
杨玉冰目光通红,眼里冒着熊熊火光,咬了咬牙,忽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