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愤怒地唾沫横飞“你们这是让殿下冒险,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拿自己的命来赔也不够赔的!你们怎么敢?!”
付清被骂的抬不起头,最终还是楚庭川出言,他才终于被这些人给放开了,他寻了个空,也没有再往前凑,脚步利索的往后头去了。
杨蔼然正准备来找他的,见他怒容满面,一开始还惊了一跳刚才付清跟着楚庭川走的时候他就觉得付清的面色不对,现在看起来付清好像更气怒了。
想到付清放话要走,他迟疑了一瞬,才上前拱手“父亲,咱们要收拾东西回杭州?”
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件事可连个说法都还没有呢。
再说,现在也不知道危险是否已经解除了,虽然这次那些文官们联合了陈带了许多士兵来,但是那些刺客无孔不入,谁都不知道他们隐藏在什么地方。
如果贸然回去,在中途遇到了伏击的话?
他虽然知道付清现在或许听不进自己说话,但是还是尽量劝付清“父亲,现在二哥还伤着没醒呢,还有杨玉清和向问天,他们都伤的很重,不说他们,姑娘自己也伤势不轻,您看,这个时候回去怕是不大安的。”
他们本来就已经人困马乏。
这个时候回去,中间有什么事,那真是连反抗都没什么能力了。
这一次朱元脱险说句不好听的,是靠了楚庭川。
如果楚庭川没有去找她,那朱元的下场没有意外就是完了。
只要想到这些,杨蔼然就觉得后怕对方不遗余力的使出了招数,没有达到目的,他们怎么可能罢休?
付清一愣。
他刚才一心想着要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倒是忘了,这一次的事情还没有一个说法。
他想起儿子,想起朱元,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杨蔼然点了点头“罢了,是我思虑不周,孩子们都成了这样,哪里还能走的了?”
杨蔼然看得出来他现在心神不宁,见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想了想就问他“父亲是在为了殿下这一次救姑娘的事情烦恼吗?”
虽然其实他已经成了朱元的姨父,可是习惯还是一时改不了,他仍旧时不时的自动的喊朱元姑娘。
付清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进了屋喝了口水,叹气道“我也知道,殿下或许是有几分真心,否则也不会冒险来救,可是这世上最不能叫人信的就是真心了,真心也随时能变的。帝王之家哪里那么好过日子?我也知道你们的想法,你们都觉得元元对殿下也很特别,两情相悦之下这件事是好事,可是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他把那些文官反对的事情告诉了杨蔼然。
杨蔼然也一时沉默。
他倒不是担心楚庭川跟朱元碍于这些文官而会却步,他只是在想,这些人一面思想古板,一面要维护利益,的确是会拼死反对这件事。
朱元跟楚庭川再怎么厉害,总不能把这些干活儿的人都杀光。
要说这还真是一件难题。
他顿了顿,又忽然问付清“那若是这件事殿下能够解决的话,父亲觉得殿下是姑娘的良配吗?”
付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只好苦笑说道“哪里有那么简单啊?”
而此时的沈大人也正跟楚庭川说起这次的事“殿下乃是千金贵体,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涉险?!国朝皇子,尊贵无比,身份贵重,若是您但凡有个万一”
楚庭川面色冷淡,忽而冷笑了一声。
众人都诧异的朝着他看过去。
什么所谓的国朝皇子尊贵无比?
楚庭川嗤之以鼻。
当年如果不是他忍辱负重,后来若不是太后扶持,盛家自己给自己埋下了天大的隐患,他算什么尊贵的皇子?
他只是个连序齿都没有的,为了活下去就要拼尽力的,没有人会多看一眼的可怜虫罢了。
现在时移世易,嘉平帝唯有他这么一个即将可以娶亲的皇子,他就变得珍贵起来了。
他笑完了,便沉声道“什么为了一个女子?”
沈大人怔住了。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激动之下竟然不由自主的说了心里话。
还没来得及描补,他就听见楚庭川毫不留情的说“本王是震惊于杭州守备已经松散到了如此地步!本王尚在杭州,一个将军前来征兵,竟然也能被大批人追杀,这些人还毫无顾忌,在佛家清静地大肆烧杀!这是何等的恶事?!难道在你们看来,本王不该管?”
怎么扯到该不该管的问题上去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
沈大人最先反应过来,坚持道“殿下,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殿下关心民生,这自然是好的,可是事端乃是付家惹出来的,焉知不是付家得罪了谁,那些人是冲着付家来的,殿下纵然是担心,也不该为了这些人而冒险。”
今天一定要楚庭川给个说法。
朱元不能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