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过去,付清仍旧没从军营里回来,忠伯带着人去找了,回来也只是说最近事多,倭患仍旧严重,或许最近便要上战场,因此恐怕暂时是不能回来了。
忠伯这么说着,面上表情郑重“老太爷说了,姑奶奶带着表姑娘表少爷回来了,他开心,到时候回来摆几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共叙天伦。”
又对马氏禀报“对了太太,老太爷让您将二姑奶奶的灵位安置好,让她落叶归根,知道是回了家了,等到他回老宅,是要带着二姑奶奶一道回去的。”
马氏表情不便的应了一声“这事儿父亲早就知会过,我都知道了,已经让人去灵隐寺给姑奶奶点了长明灯,也单独选了个地方放牌位供奉。”
朱元跟朱景先都站起来道谢。
马氏牵了牵嘴角,招呼着朱景先和朱元坐下,见他们两姐弟都默然不语,便对苏付氏道“江西那边来信了,说是阿庄的伤势总算是好了一些,现在暂时没事了。”
这可是大好事,苏付氏顿时精神振奋,差点儿喜极而泣“这可真是太好了阿弥陀佛,总算是佛祖保佑。”
马氏顿了一顿,便又道“既然阿庄没事,我的意思是,反正你们便是去了,也只是在那里等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老爷,不如就暂时留下来,好容易才来了杭州,等了这么十几年了,阿玉你这么多年没见父亲了,元元跟景先也是十多年还未拜见外祖父,既然来了,总该见过了再走。”
这话说的入情入理,苏付氏原本就只是挂心付庄的伤势,想碍着朱元过去总归是能帮得上忙,朱元的医术好。
现在既然付庄没事了,付泰的下落也的确是要官府才能派的上用场,他们自己没什么法子,去了也只是等消息,还不如留下来在家里等着。
她看向了朱元。
朱元也点了点头。
这件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马氏单独留了苏付氏下来问话“阿玉,忠伯说元元一来便亮了身份,还有个人连官差都被他吓住了,那是什么人”
她说着,观察着苏付氏的脸色,轻声说“我也好心里有个数,知道该怎么招待。”
说起来苏付氏差点儿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她哎呀了一声,才道“对了,嫂嫂,可千万不能怠慢了那两位,方良是锦衣卫千户,是直属承恩侯管的,这次来是去义乌办案,还有锦常,那是将军府的小儿子,如今是在羽林卫当差,是信王的护卫。”
马氏的瞳孔缩了缩,漆黑的瞳仁闪着莫名的光,过了片刻才恍然的点头,又皱眉有些担心的道“这这两位来头这么大,待在咱们家里,只怕是要委屈了他们。”
苏付氏就摇头“尽心便是了,其实他们也不图什么,很快便要走了的。”
都已经送到地方了,他们又各自都有事,肯定无法长留的。
不知道正被人讨论的方良对着锦常努了努嘴,挑眉看他“你怎么还不走什么时候走啊”
锦常哼了一声,没什么好气儿的冷笑“你不走我就不走。”
两人彼此看不顺眼,但是偏偏站在一块儿没动,过了一会儿,方良才呸了一口,随手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叼着,道“这事儿不简单。”
还用说,锦常白了他一眼“这事儿若是不解决,我怎么敢走这压根儿就是冲着朱姑娘来的,千防万防,谁料到人家压根没打算中途生事,就等着来这一招儿呢,真是够阴损的,我看朱姑娘这几天人都瘦了一大圈。”
哪里只是一大圈儿,整个人都瘦的有些脱形了,方良心中有数,想起那天的事儿还是忍不住皱眉“我看朱姑娘是不会放弃的,杨玉清这些天可都没回来过,肯定是外头跑这事儿呢,若是查出来是谁干的,非得把那人剁成肉酱”
这也得亏是他们侯爷不在,否则以他们侯爷的手段,多的是法子把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
两人心不在焉的说不了几句,便都说不下去了,转头出了门去各自办事。
这事儿总归是得告诉上头一声的。
下午的时候,付家几个女孩子们都来了,这几天原本她们都是在上课,并没什么时间,这还是她们头一次过院子里来找朱元玩儿,苏付氏欢喜的笑起来,挨个拉了手喊了,便让她们坐“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姨母让人去给你们做。”
几个女孩子里,最大的付娟笑起来“姨母这话说的,你们才是客人,倒反过来招待我们了。”
是啊,成了亲原本再回娘家就是客人了,苏付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好绿衣上来送点心,才缓过来摇头“姨母不是那个意思,是从京城带来了些甜点和茶叶,想让你们尝尝。”
二房付容所出的付宁最温柔,小声的说“我也听说啦,姐姐在京城开了大酒楼,做的点心远近驰名的。”
付娟伸手拿了扇子去敲付宁的头“你这个小丫头最是嘴馋,闹的好似是家里克扣了你,难不成咱们家里这形形色色的点心还填不满你的嘴”
付宁抿着唇有些不安的看着姐姐们,急忙反驳“不是”
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