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自诩也算的上是见过了世面的人,哪怕是在嘉平帝跟前,他也是伺候过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卫敏斋忽然拔高了音量,他竟被吓得不自觉的便将手缩了缩,瞳孔放大的看着对面的卫敏斋,一时之间如临大敌。
他在明敌人在暗,别人算计他,计划的如此周详,他看着卫敏斋简直提心吊胆,因为他心中甚至怀疑,连卫敏斋甚至都可能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想要算计他。
如果真是这样,以卫敏斋的手段,他就算是现在死在了诏狱里,卫敏斋也能把他说成畏罪自尽,然后把所有的文书都做的干干净净,毫无破绽。
他想到这里,恼怒的问“干什么卫指挥使到底想怎么样”
“你跟唐公公是什么关系”卫敏斋手里拿着一份文书,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一直都焦躁不安而不配合的张庆忽然变了脸色,便又笑了笑道“唐公公据说也是何木斋的老板之一你们关系可真是不错啊,有银子也一起赚。”
竟然是冲着这个来的
张庆竖起了全身的刺,只觉得浑身都是冷汗,整个人都不寒而栗。
原来小夏的事只是为了引出何木斋,而去查何木斋,也是为了要顺理成章的引出他跟唐公公的关系
那不必说,他也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设计的了。
徐家
徐家
他案子握紧了拳头,额头已经冷汗涔涔,过了半响,才转过头看着卫敏斋,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死鸭子嘴硬
方良翻了个白眼,猛地越过了桌子拽起了他的衣襟冷笑“张公公,你别以为这还是你在你的府里这是在我们锦衣卫你若是不好好的说话,我们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他不是夸张的,只是张庆自己还抱着幻想罢了,谁不知道他死定了。
证据就摆在眼前了,想要抵赖都不成,还在这里装什么蒜
张庆被他揪的一个趔趄险些要趴在桌上,还是撑着桌面才算是站稳了,舌头顶着牙转了一圈,恼怒的道“我要见我干爹”
现在这个局面摆明了已经成了一个死局,若是干爹不出手
卫敏斋摇了摇头,一直到了此刻,他才忽然气场全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庆笑了一声“张公公你何必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到了这个时候,你以为你还瞒得住什么或者难道你以为徐公公会管这件事”
徐东英能爬到这个位子,难道会是个傻子
这件事一下子涉及到了嘉平帝最在乎的人和最在乎的事。
从私库里盗宝,被发现竟然还恶向胆边生次此行刺公主,这是嚣张到了何种地步
嘉平帝大怒之下,徐东英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然文吧
既不敢说,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再横插一脚
卫敏斋冷笑完,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劝公公还是说实话吧,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在府外等着你早就已经有人去你府上搜查了,我相信你府里肯定也能搜出些东西的,到时候搜到了,你再说,那结果怕就更糟了,你说是不是”
诏狱里到处都是鬼哭狼嚎声,张庆霎时间面色惨白。
张庆这里凄风苦雨,一片愁云惨淡,徐家却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大晴天。
听说那个惹人厌的张庆总算是进了诏狱,徐老太太心里的那根弦彻底松开了。
不仅是她,连带着世子夫人还有所有徐家的人都松了口气。
张庆一出事,他们就听说了,是因为何木斋的事情爆发。
而谁不知道何木斋唐公公也有份
算起来,当初开何木斋的时候,徐家可也去光顾过不少生意的,现在何木斋一出事,嘉平帝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唐公公跟张庆合谋来陷害英国公
以嘉平帝对于英国公的看重,这件事很可能真的就这么解决了。
徐老太太面色苍白的喝了药,便喘着气交给了丫头,淡淡的道“这也是他的报应,那账本就算是落到我们手里又如何我们难不成还会蠢到那个地步,把账本交出去害人”
这样一来,朝中那些接受过陆家贿赂的人岂不是全都要找她们徐家的麻烦,恨死她们徐家
真不知道张庆到底是在图什么
徐老太太咳嗽了一阵。
世子夫人急忙替她拍背“您没事吧张庆这么做,真是损人不利己,害了国公跟咱们,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他却非得要又害国公又害世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如果不是这次徐老太太背水一战,而且有孙多帮忙,那徐家真是就栽了
偌大一个国公府,竟然差点儿鬼使神差栽在一个太监手里,真是如何想都令人生气。
徐老太太哼了一声“当太监的有几个是正常的,他们怎么像的,谁能想得通也得亏现在是没事,不必管他了,徐管家呢”
“已经出去了,或许要等到傍晚才能回来。”世子夫人急忙回话“徐管家是去找孙公公了,想必孙公公是还有什么话要告诉咱们,对了娘,之前送过去的那些银票和东西,孙公公的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