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夫人难得这么硬气,她素来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当年被那么逼迫,她也并没有寻死觅活,别人也就是看准了她要脸。
而要脸面的人其实在不要脸的人面前是很吃亏的。
二夫人三夫人从来就没有把大夫人放在眼里,她要是没有个卫敏斋这样出息的儿子,早已经死了千次万次,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所以她们也就是在卫敏斋一走,就要设计卫大夫人。
可是现在,卫大夫人好似跟从前那个懦弱的大嫂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
卫大夫人眉目间全都是冷漠,她握住族里老太太的手,轻声说“今天家里的情况,想必不必我说什么,诸位长辈们心里都是有数的。我素来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就算是敏斋如今出息了,我们也还是一直想着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她说着,语气里就忍不住带了一点哽咽“可是我们想着息事宁人好好过日子,别给族里添麻烦,可是二弟妹三弟妹却如此逼迫我们”
族中的长辈们纷纷便忍不住安慰她,让她也不要太过于气苦了,老太太也反握住了她的手,蹙眉说“这件事还是要好好的审一审”
众人都看向了她。
二夫人和三夫人咬着唇,委屈愤懑的攥着手,目光里都是怨毒。
审
二夫人率先出声“真是笑话,现在是大嫂自己的娘家人在家里闹出了事,怎么倒好像是我们故意在其中使坏似地,我们也不过是担忧大嫂的娘家人受了冷待,怪我们没有招待好罢了,难道还是我们的过错”
家里有男人,总是可以更硬气一点儿。
三夫人也插嘴说“二嫂说的是,原本我们家里就出了事,母亲她的身体也刚刚出了问题,现在正卧床疗养,大嫂向来只做甩手掌柜的,我们也知道不敢麻烦大嫂,可是大嫂难道就因为这件事,便要去惊扰老太太”
口口声声都是在指责大夫人故意小题大做,也指责大夫人将族里的长辈给抬出来。
朱元嘴角挂着一点浅淡的笑意,并没有开口。
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大夫人要是在如此的优势之下都维持不了局面,那卫敏斋从此以后也就再也不要出门去办差了,一天到晚在家守着母亲是正经。
场面一时有些凝滞,二夫人点头说“我们家里也不是没有男人在,家务事还不必劳烦诸位长辈们插手,再说了老太太也还健在呢。”
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显然二夫人是根本有恃无恐,不把族中的人放在眼里。
真是岂有此理,大家的面色就都有些变化。
二夫人这个人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她要拿族里的人垫背踩下大房的时候,就拿大房的人当枪使,现在大房要族中的人做主了,她就又嫌弃族里的人管的多了。
哪怕是菩萨对着这样的人都免不了有火气,何况族里的长辈们还不是什么菩萨。
当即族里辈分最高的老太太便皱着眉头说“原本你们就是族里的人,既然还是姓卫,还是痛一个祠堂,供奉同一个祖宗,那么在这种大事上,就有我们长辈说话的地方”
她说着,咳嗽了几声,打定了主意之后便一点余地也不留了,也懒得再跟二夫人三夫人废话下去,看了几个长辈一眼,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道“既然你们也说你们男人都在,那就更好了,开了祠堂,我把老二老三都叫上,这件事,审出个清楚明白,要是真的没你们的事,那算我们冤枉了你们,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了,亲自给你们赔礼道歉,可是你们要是真的做了这事儿族里也不是聋子瞎子,任由你们祸害族人”
这句话一出口,一切就都回不了头了。
幸好方良带着五个锦衣卫在,有他们在,二夫人三夫人身边的那些奴仆们一个都不敢动,生怕方良一把刀下来命就没了。
老太太跟大夫人商量了一会儿,就让方良先派人将二夫人三夫人给看押起来,一面又让人去请二老爷和三老爷。
然后便问朱元“朱姑娘,您是京城如今家喻户晓的名医了,我问您一句,老太太这病,有妨碍没妨碍”
要是有妨碍的话,这事儿应当就不关她的事,毕竟卒中的人几乎就是丢掉了大半条命了,哪里还能使什么阴谋诡计来害人
可是要是没什么妨碍
朱元笑了笑,脸上神情微妙“说来我过来之前,老太太还从床头摔了下来,可是老人家身体并没什么旁的问题”
二夫人和三夫人闹的厉害,听了朱元的这句话反而却平静下来,齐刷刷的看向朱元,目光里有嫉恨也有不甘。
是了,分明一切都计划好了,可是一切就都败在这个女人手里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该太贪心,不该请这个女人过来,不甚至只要在朱元当时发现端倪从老太太那里跑出来的时候拦一下
族里的老太太垂下了眼睛,片刻后便说道“既然她身体没什么不好的地方,那也好,请过去祠堂一道旁听吧,也免得到时候她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反而以为是族里的人对老二媳妇儿老三媳妇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