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先倒是没有把事情往别的地方想,说到底他的年纪还是太小了,他只是觉得五皇子跟卫敏斋都来了,一般来说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的。
苏付氏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的目光略微有些复杂。
其实为了朱景先好也为了家里人好的话,这两人不管哪一个都是最好的人选了,可是偏偏都不行。
正如朱元所说,别人怎么看你不要紧,可自己要有自知之明,世上没有白吃的饭,天上也不会掉馅饼,这两个人固然好,可是嫁给他们麻烦恐怕也跟机会一样的多。
她有些意兴阑珊的苦笑了一声,敷衍自己的外甥“没什么,你姐姐如今封了县主了,殿下跟卫指挥使都跟咱们家关系不错,是来道贺的。”
这样说倒好像也说的过去,朱景先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卫敏斋却已经到台阶下了,先跟苏付氏问了好,目光落在了朱景先身上,脚步不停的上了台阶跟朱景先并排站在一块儿“听说你已经拜了王先生当老师了,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朱元不在家的时候,锦常跟卫敏斋都时常会过来瞧瞧他,朱景先已经不是跟从前那么怕他,听见他问就笑起来“多谢卫指挥使关心,王先生很好。”
卫敏斋冲他点点头,进了门看见了楚庭川也在,并没什么意外的行过了礼,便说“原本是打算三月三请朱姑娘上门做客的,可是现在事情有了些变化。”
锦常瞪大眼睛,活脱脱像是一只伸长了脖子的公鸡,看了看卫敏斋又看看朱元,见朱元还是那副镇定如常的样子,才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颇有些担惊受怕。
虽然他们殿下哪哪儿都好,但是人家承恩侯的确也不差什么,他还真怕朱姑娘的眼睛没那么好。
楚庭川放下茶盏,看向卫敏斋的眼神就有些若有所思。
朱元也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没想到卫敏斋这回过来只是简单的为了说一声三月三的宴会有变动。
绿衣进来倒茶,卫敏斋顺势落座,喝了口茶便说“刚开春,江西便发了一场大水,南昌和赣南等地出现不少流寇,江西巡抚上书请求朝廷赈灾,如今我领了押送的差事,后头就要动身了,所以过来跟朱姑娘说一声,恐怕这次的饭,是又赶不上了。”
朱元有些意外。
卫敏斋着实不是那种很会体贴人的人,这一次却百忙之中还抽空过来一趟。
连楚庭川也看了卫敏斋一眼。
卫家形势复杂,卫老太太是皇后生母却又不是卫敏斋的亲祖母,家里关系乱的很,卫敏斋和卫大夫人再喜欢朱元,也不能改变他们家里的人瞧不上朱元的事实。
如果卫敏斋不在府里,这一次朱元如果碍于情面过去的话,少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当然了,新封了县主,想必卫家那些女眷们会稍微客气一些。
可就是那种客气和恭敬里也隔着生疏和瞧不起的那种滋味,也足够让人难受了。
楚庭川一直觉得卫敏斋是不懂这些的,看来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真是开窍了很多,也可以换个说法,看来卫敏斋是真心实意的想求娶朱元的。
卫老太太对此也深感疑惑且不理解,她咳嗽了几声,情绪有些激动的责问卫大夫人“敏斋是年纪小,又在外头野了那么些年,根本不知道咱们京城的事,你难道也不知道头一个不必说,咱们家跟原本的朱家,那也能说的上是一声他们高攀了,何况是如今你真是昏头了,娶那么一个女人,以后对敏斋的前程能有什么助力她连个娘家人都没有”
忍了许久了,卫老太太抚着自己的胸口,见卫大夫人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就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婚姻大事,讲究的就是一个门当户对,讲究的就是两姓之好,她朱元要什么没什么,名声不好,家中如今做主的长辈是什么是一个守了寡的和离的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啊以后出门,人家都要笑话你们不讲究”
这些话说的实在是有些过于狠辣了,见卫大夫人的面色越来越差,旁边的二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眼,急忙出来打圆场。
“娘这是说到哪儿去了”二夫人微微皱眉“县主自然是好的,能在太后跟前得脸的,哪能是不懂事的只是不合适罢了。”
太后如此看重朱元,急巴巴的封了个县主就是为了帮她做名声,卫老太太这些话传扬出去,这是让朱元难堪不错,可是却难道不是在打太后的脸
惹怒了太后,连皇后娘娘在宫里的日子只怕都不会好过的。
三夫人就去笑着劝卫大夫人“大嫂,您也别生气,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怎么闹都是一回事,出了门还不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么我们也知道,当年的事,大家心里都有心结可是那些事,咱们说回来,都各自受了教训了。”
也是,卫顺惠总归是死了。
说起这个,三夫人心里显然不好受,眼圈儿微微泛红,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轻声跟卫大夫人说“现如今,大家既是一家人,力气就该往一处使,何苦非得为了怄气选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呢天底下的好女孩子多的是,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