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广平心气不顺。
因为他没有想到自己奉命前来阻挠五皇子前往云南督军的任务,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失败。先是五皇子以自己做引将叛徒引了出来,以至于本该在半路上才发难的那些棋子提前暴露了身份,并且惹得嘉平帝大怒,排查五皇子身边人选,以至于他们或是收买说是安插下来的暗桩损失惨重,所剩无几。
而后他调转枪头,打算先对付屡屡坏事的朱元,谁知道朱元竟然没事
晃了一圈下来,瓦剌人死了,兴平王死了,连慎太王妃死了,可是就是这小丫头,这被众人算计的小丫头,他娘的她竟然还好好儿的
真是邪了门了。
他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碰上过这么邪门的人物。
而且或许是因为底下棋子们有人叛变,他在京城的行踪也被暴露了,以至于他不得不丢弃了京城的住所而逃亡出来。
幸亏是跑的快,稍微慢一点儿,应当就被五皇子给一锅端了。
饶是如此,他身上也还是落下了许多的伤,如今正昭示着对手的强大还有他自己的失利。
在云南称王了这么多年,陆家的人已经习惯了被人追捧,哪怕是真正到云南去巡查的那些官员们,也大多数都和善的很,陆广平作为陆家的嫡支子弟,更是人中翘楚,他少有受过这么多苦,这一回却几乎是全程就被楚庭川给压着打,不由得火气甚大。
他冷然咬着牙,面色阴沉的冷笑。
还会相遇的,不要得意太早,等到楚庭川真正踏上云南土地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心里焦躁不安,陆广平也没什么兴致躺着养伤,让底下的人说一说过程。
他冷然看着这些下属们冷哼了一声“你们也是父亲挑选给我的得力的人,怎么连这些小事也做不好乌尔,你来说”
乌尔有些迟疑,不过陆广平这个人脾气暴躁,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愁眉苦脸的站出来摇头“那个朱姑娘身边有至少七八个高手,要是我们想对她下手,肯定要闹出大动静,最起码也要以伤换伤,我们如今的处境不妙,因此我们不敢抄她下手。至于最要紧的东西”乌尔苦笑了一声“兴平王的府邸之前被锦衣卫围的水泄不通,我们的人不敢出手,而等到锦衣卫搜完了,王府里面我们还来不及找,就出了咱们的行踪被泄露,您被追杀的事,我们忙着赶回来支援,并没有顾及上。”
陆广平愤恨不平,恼怒的指着他们大骂“你们懂个屁这么多年,陆家给朝廷那些人送钱,都是通过兴平王的路子,兴平王手里是真正捏着我们的命脉一旦那些账本被曝光,岂不是光明正大的给了朝廷打压陆家的理由”
他这回来京城,也有常应死了,他准备来拿回账本的打算。
可是现在,这些账本竟然没了。
要是落在别人手里,那就是陆家的死穴啊
乌尔见他骂的狠了,知道他也是着急上火,讷讷的说“咱们名不正言不顺,偷偷摸入王府去被发现了也是死路一条,只怕还是得想旁的法子”
陆广平愤愤然瞪了他一眼,不过也并没有再骂个不停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边上的人重新倒水喝了一口,缓缓笑了一声,说“父亲派我来京城,两个打算都落个空,我们就算是平安回去,也算不得什么功劳,只会被哥哥弟弟们嘲笑,既然如此,我问问你们,你们有没有什么法子”
他顿了顿,冷冷环顾了一圈,下了决定“不说别的,至少也得拿到账本,这才能交差。”
乌尔他们都没有提出异议。
毕竟自从他们被选派跟在陆广平身边开始,就已经天然的站定了立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这次的任务统统失败,陆广平作为嫡支子弟受些训斥从此不被重视,那还没什么,但是他们这些跟着的人,却有一场灾劫了。
大家都静默了一会儿,乌尔试探着说“兴平王此人疑心深重,性情狡诈,之前公子屡次试探,他都不肯交出账本,而他遭遇这一劫又是在意外之中如果没有差错的话,这东西就还在他之前放置的地方,这种老狐狸,肯定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的,说不得东西就还留在王府。”
之所以他们确定这东西没落到锦衣卫手里,自然是因为他们在锦衣卫里有人。
如果东西落进了锦衣卫或是朝廷手里,他们是能收到消息的。
陆广平眯了眯眼睛,有些明白乌尔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东西还留在兴平王府”
这倒也有可能。
毕竟藏在哪里都不如藏在王府安全,毕竟兴平王跟嘉平帝关系好的很,又自己都在京城摆明了架势让嘉平帝放心,他的宅子,守卫又森严,东西藏在眼皮子底下,的确是最安全的。
可是问题是,王府也不是他们能随意去的地方。
要想探查里面到底有没有账本
陆广平忽而问起“对了,汝宁伯家里分家了”
提起这件事,乌尔倒是知道,他急忙点头“的确是分家了,这次的事情闹的泰达,齐正的妻子无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