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晨跟伯晨两个人跟从前判若两人,从前多么精明的两个人,可是现在却痴痴呆呆跟个傻子没什么两样,可你们说他们傻吧,他们给吃就吃,给喝就喝,好像除了迟钝一些也没有别的问题。
季晨急的快疯了。
出来的时候好好的,他要是带着两个哥哥这么回去,家里的人怎么可能不心疼
想到顾传玠,季晨忍不住心里恨极,呸了一口就带着哭腔说“如果不是他,他们两个也不会变成这样”
付庄拍了拍他的肩膀,摸着下巴看了这两人一会儿“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慢慢的养一阵子吧,也只能如此了。你也别太伤心了,毕竟人能平安活着,就很好了。”
他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是从战火里走出来的,最知道生命的可贵和无常,不管怎么说,能够活着,真的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了。
季晨也知道他说的没错,擦了擦眼睛强忍着难过嗯了一声,又说起正事来“我怕兴平王那边回过味来,打算这就带哥哥们回老家了,我们当初听了顾传玠的蛊惑,做了不少坏事,或者这也是我们该得的报应”
朱元正好从二楼下来,见到季晨激动得热泪盈眶,再看看坐在椅子上完全好似木头人的叔晨跟伯晨,目光便微微有些动容,她上前几步,撑开伯晨的眼睛看了看,再同样去看叔晨的,皱起眉头想了想,才看了季晨一眼“这不是什么报应,他们应当是被”
朱元想了想,忽而将杯子砰的一声放在桌上,发出轻轻的一声脆响。
不过就是轻微的响动而已,周围所有人都没什么动静,可是叔晨跟伯晨却好似受了天大的刺激,猛地站了起来,竟然开始瑟瑟发抖,紧跟着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众人都被他们的反应给惊呆了。
付泰更是咦了一声“这怎么回事”
看他们反应分明是很慢的,怎么单独对着这种声音这么敏感
季晨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又急忙上前,迟疑的看着两个哥哥,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忽然做出这种举动。
朱元的面色更冷,忽而吩咐季晨“你你检查一下,看他们身上是否有伤痕。”
季晨颤颤巍巍应是,下一刻就颤抖着手去掀开了叔晨的袖子,而后就有些急切的冲朱元摇头“没有啊,朱姑娘,一点伤痕都没有”
他是见过顾传玠如何训练死士的,通常来说为了让他们极度的驯服,都要打,打的听话了,打的知道除了为他所用了才能止住。
他原本以为叔晨跟伯晨的情况应该也是这样。
毕竟被这么虐待过的人,其实是很难保持跟从前一样的状态的,总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可是叔晨跟伯晨虽然对有些声响很敏感,身上却并无伤痕。
这让季晨有些迷惑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害怕,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对自己的两个哥哥做了什么。
朱元沉默了一瞬,而后忽而上前,试探着拿起了一只杯子,又往地上一摔。
须臾间,叔晨跟伯晨就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竟然连在椅子上好好的坐着都做不到,猛地滑到在了地上。
付泰已经皱起眉头了。
“真够狠的。”朱元面无表情的冷笑,对兴平王的厌恶不加遮掩,对季晨说“我原本打算让你把他们带走的,现在看来,或许不能了。”
季晨立即便觉得喉咙发痒,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有些迟疑的攥紧了拳头。
难道朱元反悔了吗
“你现在带他们走,也没什么用处,只是带了两个傻子回去而已。”朱元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季晨“你的父母亲人,还有他们的妻子儿女”
她放低了声音“我猜测他们应当没有被打,可是有时候,想让人听话的手段真的是太多了,逼疯一个人的,往往是精神上的事情。”
季晨迷迷糊糊好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颤抖着声音说“可是,您冒险借着阿朵大人的旗号把我哥哥们救了出来,这事儿也瞒不住多久的,到时候被王爷”
被兴平王知道了,那会是怎么样的一场风波
到时候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这也是为什么顾传玠对着兴平王无比忌惮的原因。
相比较起让两个哥哥回复正常,他更想直接保住两个哥哥的性命他怕了,这些修罗场不是他们能踏足并且玩得转的地方。
两个哥哥已经毁在了顾传玠手里,被顾传玠出卖了一次,他们再也不想经受第二次这种痛苦了。
朱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声气“不,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在我得到这两个人之前,我以为他们对于兴平王来说,不过是两个无足轻重的人,所以我利用阿朵来得到他们我笃定兴平王这个节骨眼上不敢惹事他不管跟吴顺还是跟顾传玠,都有扯不清的关系。可是现在,看来情况不是我想的这么简单。”
季晨怔住。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情况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用这样的手段来驯养你的哥哥们,看来兴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