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脸色青白交加,最后终于咬了咬牙,往后退了一步。
卫敏斋微笑颔首,对着左右的锦衣卫一点头,便迅速有两个锦衣卫上来,将布拖给拖着站了起来。阿朵看着他,忽而叫住他的名字,问他“布拖,你要是还当我是兄弟,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
布拖灰白着脸,嘴角的血溢出来显得无比狼狈,可就算是听见阿朵这么问,也只是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
胡太医在旁边轻声哼了一声,低头跟朱元说起了悄悄话“还以为多兄弟情深呢,还不就这样,就这样也有脸说我们大周人如何如何。”
论起凶残,谁比的过瓦剌人
朱元笑了笑没有说话,一转眼就对上了阿朵的审视的目光。
他的眼神里全是不加遮掩的疑心和恶意,朱元撇开头有些厌恶的躲开,拿了药箱跟卫敏斋告辞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而真正下毒的又是瓦剌人,那解毒的事情自然也该交给瓦剌人。
胡太医叫了一声等着,预备跟朱元一起走,他还是对这种毒药好奇的很,想要问一问朱元这里头的具体详情,可是还没等他跨出第一步,面前就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去路,抬眼一看又是阿朵,他就有些恼怒了,不怎么耐烦的道“又怎么了,阿朵大人现在已经查出来了,是你自己身边出了内鬼,闹出这种事,你不会又怪到我们头上来吧”
阿朵收回手,看也没有看他,皱眉伸手指着朱元“你们都可以走,她要留下。”
卫敏斋不置可否,立在原地没有动。
胡太医却忍不住了,几乎蹦起来冷笑“凭什么现在下毒的人也找出来了,接下来的事自然该由你们自己解决,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向问天立在人群后头,拳头忍不住也握紧了。
要是这个人敢对姑娘不利,管不了现在锦衣卫也在,也得上去跟他拼了。
阿朵哼了一声,鼻孔朝天“这个人我要了,等到我们觐见完你们的皇帝,就带回瓦剌去。”
屋子里静了下来。
阿朵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要了
难道大周的姑娘是牛马,他想要就要
后面才跟礼部的官员一起闻讯赶来的张显麟闻言冷冷的看了阿朵一眼,伸手扯了扯旁边之前那个礼部的官员“不能任由他如此胡闹下去”
礼部的官员有些为难,私心里他当然也不喜欢瓦剌人在大周的地盘上这么横冲直撞无所顾忌,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在现在的局势下,稍微行差踏错便可能惹来一场风波,引发更大的后果。
这是他不能承担的起的。
张显麟看穿他的为难,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冷的说“子顾,你要知道,瓦剌跟我们永远做不成真正的盟友。朱姑娘是朝廷派来给瓦剌人看病的,要是你们任由她被如此侮辱,那将我们大周的国威置于何处”
韩子顾惊了一跳,忍不住往后以目注视了张显麟片刻,心里忍不住感叹这个年轻人的果决和眼光,他立即握拳咳嗽了一声出声喊了朱元的名字,淡淡的道“朱姑娘,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有劳,我这就安排人送您回去。”
胡太医哼了一声。
要是礼部的官员真的如此不济,那他真的就忍不住要告上太后那里了,泱泱大国,哪里有如此让人羞辱而还忍气吞声不敢抵抗的道理
说出去真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卫敏斋没有看韩子顾,目光落在张显麟身上一瞬。
这样的人,懂的瓦剌语而且进退有度,着实是个可造之才,若是在今次的会试榜上有名,那么前途将不可限量。
阿朵匪夷所思的瞪大眼睛,挥手拂开前来虚虚拦着的大周会同馆的官员,冷然看着韩子顾说“这个女人老子要定了你要是不答应,那老子就亲自去跟你们皇帝陛下要谁也别想拦着”
向问天有些忍不住了,真想跳起来暴打阿朵的狗头。
真是蛮子,礼义廉耻全都不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话会给朱元带来多少流言蜚语和难堪,叫人厌恶。
朱元同样有些恼怒。
她重新活了一次,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所以很少能有令她愤怒的事毕竟上辈子什么人渣都见过了,可是这么令人愤怒想要上去打一耳光的,重活一世以来,还真的就唯有眼前这个阿朵了。
她冷然看着阿朵打翻了离得近的一个文官朝自己扑了过来,灵活的往左边一偏躲开,右手猛地朝着阿朵挥过去。
可阿朵却早有防备,一把拽住了她的右手逼迫她举了起来,看着她指缝间那根金针啧了一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你觉得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还是栽在女人手里”
朱元微笑着看着他,忽而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声气“这难道是什么奇怪的事吗”话音未落,朱元没被控制的左手已经再度飞快的扬起来,洒了阿朵一脸的粉。
阿朵猝不及防,顿时只觉得沾到粉末的地方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眼睛火辣辣的开始模糊,眼泪不断涌出来,啊了一声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