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脚步不停,不想理会这些婆子们手段拙劣的挑衅,径直上了台阶。
不过她没能进的去门,吴倩怡的两个小丫头把她挡在门外,不问她是谁径直斥责带她进来的两个婆子“你们当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得的要是冲撞了姑娘,你们担待得起吗”
另外一个小丫头嘴巴更狠“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姑娘这里带,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
两个婆子唯唯诺诺的不敢吭声,陪着笑脸应是附和。
朱元冷眼看她们唱作俱佳,等到她们表演完了,才目光森然的说“我是来给吴姑娘治病的。”
小丫头哈的一声怪异的笑了“一天想来我们姑娘这里显耀自己名声的人多了去了,你算是老几想要排队求我们姑娘让你诊治,也怕没资格,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
吴家的人未免也太过分了,被朱元叮嘱过而一直没有吭声的水鹤终于忍不住,她反唇相讥“你们怎么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什么阿猫阿狗我们姑娘还替太后治过病呢,你们也太瞧不起人”
“哈,说的谁稀罕似地”小丫头翻了个白眼,上下扫视了朱元一眼“怕自己名声不够响亮吗不必说,我们也知道你就是那个连亲爹都不认都敢害的不孝女了,怎么,觉得自己名声很响亮,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太过分了这是请人来治病还是请人过来羞辱的水鹤握着拳头脸蛋憋得通红,愤愤然想要开口,却被朱元一把给拉住了,不由得瞪了她们一眼收回了骂人的话。
算了,姑娘说了,忍着。
朱元静静的看了两个小丫头一眼,再看看长廊上不断投过来的意味深长看好戏的眼神,挑眉问“骂完了吗演完了吗这病还看不看”
不等两个小丫头回话,她垂下眼睛冷冷的笑了一声“不看的话那请告知恭顺侯一声,我要走了。”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戴精致得体的十五六岁的大丫头走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脸,望着朱元问“朱姑娘来了快请进,我们姑娘等您许久了。”
水鹤被搞蒙了,不知道这家人怎么一会儿一个德行,询问的看了朱元一眼,见朱元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跟着朱元上了台阶进了门。
朱元从她身上取过药箱,垂眉敛目的坐下来,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帘子后头有了声音,刚才那个大丫头笑着过来通知她“我们姑娘醒了,朱姑娘还请跟我来。”
吴倩怡的寝室华丽雅致,处处都透露着主人的尊贵和讲究,朱元掀起垂地的帐幔,终于看见了坐在黄梨木八仙过海架子床上的吴倩怡。
这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只是或许因为久病不见阳光,皮肤格外苍白,她转过头来轻飘飘的看了朱元一眼,咳嗽了一声发问“朱姑娘”
朱元应是。
“不好意思,你父亲刚过世,本该正是伤心的时候,这个时候还要劳烦你来给我治病,真是为难你了。”吴倩怡久病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说起话来慢吞吞的“我现在还能叫你朱姑娘吗还是你已经不跟你父亲姓了毕竟你都恨他恨得要杀了他,你都不认他了,再冠人家的姓氏显得有点儿过分了想必朱家其他族人应当也有不满吧”
她顿了顿,哎呀了一声,好像忽然发觉过来话说的不对,有些赧然“我这样说,不会叫你难堪吧”
水鹤惊了。
这姑娘病着就病着吧,可是病着难道就能这么刻薄了吗
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朱元手里动作不停,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摊开自己的金针问她“吴姑娘的未婚夫告诉的你这些吗”
她笑了一声,见吴倩怡皱眉抿唇看过来,轻笑带着不屑的下了评论“那可真是下作,他知道我这么不堪,那为什么还要请他父亲去圣上跟前讨恩典请求赐婚我不堪,他死乞白赖的要娶我,那是什么”
她收起笑脸,看着面前比自己还大上两岁的姑娘,却只觉得她年纪小不懂事“求娶不成就在下任妻子跟前如此上眼药,这是那些长舌妇才做的事,不如别做男人了,去做个媒婆好了。”
吴倩怡怔住,完全没有想到朱元会这么说。
她冷下脸来抽回自己的手愤愤然问她“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为了一个男人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样辱骂挑衅,是很失身份的一件事。”朱元面无表情“吴姑娘出身高贵,万千宠爱在一身,不应当这么做,也不值得这么做。”
吴倩怡冷笑起来,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值不值得,不是你能评判的你算是什么东西出去”
她说着,支撑着身子将朱元摆在旁边小几上的东西拂落在地上,指着她气的发颤“给我滚出去”
朱元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屋子里的丫头们便俱都慌了,一个一个的争先恐后的往吴倩怡身边挤,跪下来抚胸口的抚胸口,拍背的拍背,喂水的喂水。
水鹤张大嘴巴,还没有说话,房门便砰的一声被踹开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蹿进来,很快就到了吴倩怡床边,声如洪钟一般的问“怎么了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