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哎呦一声。
白嘉年急忙问:“可是伤到了?”
增寿噗嗤一声笑出来,罗凡无奈,叹口气道:“白兄,借一步说话。”
“多谢罗兄救我小弟。唉,幼弟顽劣,我说了他几句便跑了,我带着家人在城里足足找了三天。”
罗凡指着增寿道:“是他救了你弟弟。”白嘉年本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并不识得城内的这些纨绔,罗凡又低声说了句诚亲王府老六。白嘉年立马明白过来,对着增寿一揖到地:“多谢……兄台施加援手。”按道理说亲王府子弟出生就有个爵位,镇国将军辅国将军之类,偏偏增寿是个遗腹子,老王爷去世半年他才出生,彼时诚亲王早已经掌握王府内外大权,对这个嫡出幼弟颇为忌惮,一直没有给他请封,所以他身份微妙,白嘉年迟疑下,只能称之为兄台。
增寿点点头,指着白小弟道:“你这弟弟,被人给害了,正是隔江犹唱后庭花啊。”
白嘉年开始觉得莫名其妙,看到白小弟一脸羞愧,弯腰撅臀站着,忽然间明白过来,太阳穴突突跳。
“什么?他被人给……”
白嘉年看向弟弟,白小弟含着眼泪道:“哥,我就是想吃两个饽饽你非要打我。你不打我,我就不会出去跑,不跑就不会被人用饽饽骗,也就不会被他们那个,都怪你。”
白嘉年气急,一把拉过白小弟,这堂内烛火通明,能看到白小弟穿着的粗布裤子后一片血迹。白嘉年眼角一扫,看到一个人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大叫一声,狠狠一脚踹向那人胸口,接着一脚脚死命的踹。那人这会也知道了,自己害了官家子弟,这是犯了大事,被踹倒在地,惨叫道:“小人鬼迷心窍,公子爷饶了小的吧。”
罗凡背过身去,装作看不到,增寿则抱着肩膀看白嘉年发泄,脸上似笑非笑。
白嘉年到底是个书生,没有多大力气,打了一阵也就没劲了,那人被踹的吐了口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罗凡这才走过去道:“白兄,犯不上为这等人脏了你的手,这人都抓到了,有帐不怕算。”增寿背着身子,嘴角泛起冷笑:看着打完了才劝阻,装模作样,真他娘的假。
“你可以走了。”
罗凡看向增寿。
“我?走?”
增寿指着自己鼻子:“成啊,你小子过河拆桥,这大傻子谁捡的?这混球谁逮的?”
“事关官宦子弟隐私,此案现已经由我们提督府负责,多谢你仗义行事,不过要随时等待提督府传唤,毕竟你是证人。”
罗凡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谁愿意在这看这闹剧?
“提督府?你可是我的副使,在这给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增寿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增……兄台留步!“
白嘉年忽然紧走几步:“事关我家小弟名誉,还请兄台保密。”
说罢深深地作揖。
增寿点点头,同时转脸看了蹲在一边的白小弟一眼:“你家这傻子,呵呵,以后看住了。再犯馋虫,大耳刮子抽他。”
说话的功夫,外面电闪雷鸣,像是要有倾盆大雨。
增寿走出提督府,抬头看看满天乌云,摇摇头头,心道这黑小子真不是东西,刚才是谁死乞白赖求自己背那蠢货来着?
他大步往前走,忽然间一道亮光,闪电在他头顶上一晃。罗凡正要趁热打铁给那歹徒上刑,就听门口的士兵喊道:“哎呀,那个人被雷劈了。”
“他这是做了多少坏事啊。”
提督府的人对增寿拦路抢劫记忆犹新,没有一句好话。
罗凡一愣,急忙跑出去,借着门口灯笼透出的光,看到前面不远处趴着个黑影,正是被雷劈到的增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