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弈再度出现在羽裳与安安面前时,两人都发现秦弈好像有点什么变化,却又说不上来。
秦弈的气质一直属于和居云岫很接近的类型,隐逸出尘带点文艺气质的那种山林隐士味儿,不是仙风道骨的那种。在这种本来就颇为隐逸感的气质里,不知为何又多出了几分奇怪的缥缈,乍看他就在那里,细看似乎又是个错觉,认真再看,却还是在那里。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非常奇特。羽裳那一刹那甚至觉得,如果去拥抱夫君,是不是会抱个空来着?
好在这种感觉也就一会儿,秦弈似乎收敛了什么,很快就恢复了原先的状态。见羽裳安安呆愣愣的样子,笑道:“怎么啦?”
安安小心翼翼地道:“差点、差点觉得先生根本不在此世。”
秦弈微微一笑。
那就对了。
时光之道,只能算是小有所得,但不在过去、不在现在、不在未来,这种基本意象已经出来了,还掌握了一些特殊术法。
这在战斗中会非常有价值。
以前敌人常常觉得秦弈手段很多,难对付得很,只有秦弈自己心里有数,他手段其实很少的。倒不是学得少,他学得很多,但最终都化在一棒里,挥棒扫出去看似平平常常,那就是他最强的攻,可破万法。
其他的,无论是各色法宝,还是变化、术法、音攻、凤火什么的,都是特定时候用于攻坚或辅助的偶发手段,因为运用得宜,总让别人觉得很棘手。其实数来数去就这么几种,并且在乾元之后越发捉襟见肘。
可以说修行上去了,手段却有点跟不上,毕竟是匆匆突破乾元之后立马赴昆仑的,很多在乾元期可以运用的法门他都没好好整理一遍,某种意义上简直都不算个真乾元。
如今这么理顺消化一番,极大丰富了他的手段,再回神州时就真正是一个标准的乾元大能了。
衣锦还乡。
何况时光之道……真的有点东西。
没几个人能够领会贯通的艰难之道,当然要比谁都能学的术法更强,这毋庸置疑。
而他这次闭关,仅仅三天。
连流苏都没预计过,他能这么快。谁更聪明……说不上来。
秦弈问羽裳:“轻影那边什么说法?”
“孟姑娘说,没大碍,她师父与悲愿大师本就不是那种不可解的死仇,如今一起被人摘了桃子,反倒有了敌忾之心,再加上相争之物都没了,更没什么好争的了。”羽裳叹了口气:“这事也真是……”
秦弈沉吟道:“反而有可能促成了菩提寺和万象森罗某种程度的合作?”
羽裳道:“确实有可能,孟姑娘说至少如今菩提寺下属族群已经不找她麻烦了,以前是经常在作对的。”
“有其他敌踪消息么?”
“没有。”
秦弈思索片刻,暗道天上人虽然没弄到门,但从悲愿和玉真人手头摘的桃子可能价值超高,对他们足够满意了,幽冥又没啥东西,也没道理还去动幽冥的主意,除非想要灭了玉真人?
无相虽伤,可不是那么好灭的,去攻打人家重重防护的主场重地?多半不会这么做。
如果自己是天上人,此时的第一目标该是找那个拿了门的无相老道士。毕竟在天上人的视角上,这老道士不仅夺了他们想抢的门,说不定还从另一个年轻的乾元修士手头抢了另一块,足足有两块石墩呢,诱惑力大得厉害。
但昆仑之内的事情,不太肯定天上人是否另有途径探测到,因为昆仑主体在上面,有一定关联。如果他们知道那老道士已经挂了,或者猜测老道士没抢到另一个门,那目标就会放在那个“身上有门的乾元修士”身上。
也就是可能会来搜寻他秦弈的下落。
可能性不算太大,但也还是有的。得再做些布置才是,不能完全不当回事,否则自己这一走,可能要坑了羽人们。
按道理,天上人并不知道这个乾元修士是谁。无论海中还是昆仑,他秦弈都并未和天上人直接交手,他们连这人是哪来的都未必知道,必须探访。海中他们探访不了,岳夕也不是那些人想捏就捏的……那就得在大荒撒网探访。
而他秦弈在大荒出没的时候只是个晖阳中期,压根不是乾元修士,他们未对得上号。只需再让寻木城这边散布一些误导性的消息,那天上人要找他是谁还真的不容易。
除此之外,大荒大概还真没有其他太值得他们盯的事情了,此后大有可能会开始筹备神州攻略。以前神州那边一直没有多少天上人的动静,说不定只是他们的大动作还没开始。
讲真秦弈有些忧虑裂谷妖城。
那里既有门,还有天上人的养猪收益,涉事的古魂还相当多。如今那个“弼马温”已经失踪多年,天上人此前就算对此再不留心,这时候既是战略调整期,也总该关注到了……不知道程程夜翎到底准备得如何……
越是想到这些,越是觉得该早点回神州。
“寻木城的人都以为我是晖阳,记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