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衣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是激动,还是感动,抑或是撼动。
不知道,说不清!她只知道,眼角涩涩的,鼻子酸酸的,好想哭。
不要怪她太执拗疯狂,你没办法想象一个彻底没了家没了根的人,和自己认定的哥哥意外相处融洽时,那一份犹如浩瀚大海般的感动。
你真的无法想象!
战慕白确实想象不到,因为,根本不知道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不要看到帅哥就像个小花痴似的。”轻轻在她脑袋上敲了一把,战慕白提醒她,不要太失礼。
倒是申屠默完全不在意那般,甚至,看顾非衣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我看这丫头和我缘分还不浅,你要是不介意,以后叫我一声大哥。”
“你说……什么?”顾非衣差点腿软,被激动的!
他说,让她叫他大哥!她可以叫他大哥!
真的吗?这事真的吗?
她可以叫他大哥!真的可以叫他哥!
战慕白始终是看不透顾非衣的心思,但似乎,这丫头真的很喜欢申屠大少。
不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而是一种……仿佛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兄长那般?
申屠默今天的表现,也让他很是意外,如果他没有记错,两三天之前,申屠默对顾非衣的态度还是很冷的。
就如同自己对待其他女人那般,连多看一眼都不乐意。
但今天,申屠默看着顾非衣的眼神,实在是温柔得有点匪夷所思。
“是不是让你叫大哥,有点唐突?”申屠默眼底依旧徘徊着愉悦的光泽。
“不是!我……只是有点不敢奢想。”
“是我不敢奢想。”申屠默这话,竟然意外的有那么一丝旁人看不透的认真,和诚恳。
顾非衣怀疑自己看错了,他为什么这么虔诚地,希望她叫他大哥?
不是开玩笑,而是,一种连老天爷都不忍拒绝的真诚。
她的脑袋瓜还晕乎乎的,嘴巴却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轻唤了声“默大哥……哥!”
后面那个“哥”,是单独的,就是一声“哥”,如同妹妹在叫自己的亲哥哥那般。
申屠默掌心一紧,指尖竟然微微有点颤抖。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将大掌插入兜里,再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冷静。
“这支笔送给你。”他的手里,多了一条链子,“是我一个很亲很亲的人留下的,和……”
他低头,从自己胸前拉出一条链子,淡淡一笑“就是亲手做这链坠的人。”
这个链坠,这雕花!
顾非衣差点没站住,幸好身后的战慕白扶了她一把。
“怎么回事?”战慕白越看越不对劲,这丫头今天是不是过于激动了些?
这链坠,这笔,是什么意思?
顾非衣颤抖着双手,将分明已经有许多年历史的钢笔接了过去。
钢笔并不贵重,不过是普通的笔。
笔身上有些地方掉了点漆,看得出已经有过一段年月。
让顾非衣震撼的是,这上头,竟然刻了一个字正!
正,是什么意思?是说做人要正直,要正气,还是说,他的名字有个正字?
她握紧了笔杆,身体忍不住轻轻在颤抖。
“这个正……”
“这笔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看着它,我就会想起当初他教我做人的那些道理。”
“正,是他这一生的写照,有些事情,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和你说,好么?”
“不能现在就说吗?”她不是在撒娇,而是,很想听到和这支笔相关的事情。
明明,她怀疑自己和申屠默是兄妹,可又总觉得,这支笔应该是男人用的。
正,是那个男人一生的写照,但申屠默却说,雕花的男人比他父亲还要受他爱戴。
她想不明白,很想想明白!
“现在,恐怕没时间了。”申屠默看了下腕表,见她这副呆萌激动的模样,竟有点忍不住,伸手在她脑门上揉了揉。
“给我点时间,我很快会回来,到时候,再给你讲这个‘正’的故事,好不?”
顾非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问题,只能呆呆看着他。
为什么申屠大少眼里有一抹洞悉一切的光泽?为什么他好像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般?
到底她是谁?到底他和她是什么关系?到底,这支笔和雕花的主人,是什么人?
可他说,等他回来……
“你真的很快会回来吗?”她呐呐的问。
“最多半个月。”申屠默再一次看向手腕的表,时间上确实来不及了。
如果不是为了不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他会直接坐直升机离开。
所以,其实时间真的有点赶,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在这时候回来了。
兜里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