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才上警车没走出多远,便又下了警车,肥胖的身躯小跑到了翻到的面包车旁,看了看满身是血被压着的方庆军,一身玻璃碴子很狼狈的张扬,他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张扬立功了!
整个花园路派出所都会受到表彰,他这个所长自然也会被上级褒奖。
但,人是张扬抓的,功劳的大头是张扬的。
众目睽睽下,谁也拿不走。
王大年当然不喜欢张扬,所以他很难受,脸色也不太好。
“小张啊,你能确定,他就是凶手?”王大年问,之前还让张扬写检查呢,语气那叫一个恶劣,现在倒是能心平气和的问了。
“不是凶手他跑什么?”张扬回了一句,看向方庆军。
被压着心如死灰的方庆军突然来了精神,挣扎着叫喊起来:“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你叫唤个屁!”王大年上去就是一脚,将方庆军踹的都跪下了。
“警察打人啦,我是冤枉的,冤枉啊……”方庆军竟然还嚷嚷,叫的非常惨,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只要对比DNA,他就没跑了。
这或许,只是他精神高度紧张下的一种无脑反抗罢了。
张秧没废话,脱了衣服裹在手上,将面包车已经碎开一些的侧后方风挡杂碎,掰掉一些零零碎碎的玻璃碴子,探身钻进去,很快就从里面拖了一个大帆布包出来。
果然是准备好跑路,包都打好了。
张秧就当着方庆军的面,将帆布包打开,在里面迅速翻找,很快便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些带血的衣服、kù子。
“来来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张秧拿着血衣抽在方庆军脸上,有上去猛踹了两脚,回手有给了方庆军一个大耳帖子。
啪!
“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打你?法律不管我打死你!说啊!这是什么?!!”张秧喊道,将血衣向方庆军脸上怼。
十分暴躁了。
方庆军都被打懵了,他看了看血衣,又看了看张秧,突然“嗷”的一声哭嚎了出来。
“啊……啊……啊……”方庆军崩溃了,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
血衣,当然是方庆军作案时候穿的衣服。
这种“证物”凶手的处理方式无外乎洗干净,或者YeWai销毁,但从时间上来看,方庆军没时间离开小区,洗干净晾干时间上也来不及。
所以张秧推断,血衣他带着了。
他会在逃跑的路上,将血衣丢弃YeWai或烧毁。
这是张秧前世从警三十年的经验。
嘭嘭嘭!
“叫叫叫,叫你娘个头你叫!你再叫!”张秧克制不住了,上去猛踹了方庆军一脚,方庆军都开被踹到车底下去了。
“行了行了,小张,算了算了……”白军赶紧拉住张秧,生怕张秧将人打死了。
呜哇呜哇呜哇……
五六辆警车还有一辆救火车出现在门外,是分局的人到了。
王大年看了看,瞥了张秧一眼,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说了一句:“小张,干得不错!”说完他便向门外迎去。
几辆警车都下来人了。
为首的是北城分局副局长、刑侦支队队长李刚,还有刑侦支队两个副队长,一众刑警都来了。
李刚不到五十岁,个子不高,国字脸,很有精明能干的气质。
“李局长!”王大年上前敬礼。
李刚也抬手敬礼,又扫视了一下门里的情况,翻到的面包车、满身是血带着手铐的男人,满地的碎玻璃……
“这是……”李刚示意了一下问。
“局长,发生于幸福小区的入室灭门案已经告破,嫌疑人已经归案。”王大年很正式的做了汇报,好像人是他抓的一样。
“破了?”李刚一愣,破案啦?!!人抓到啦?!!
“局长,那便是嫌疑人……”王大年指了一下方庆军。
“局长,我们小张厉害了,一个人追着面包车,硬是抓到人了……”白军此刻过来,向李刚汇报。
王大年瞥了白军一眼,脸色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
“小张?”李刚根本不知道白军说的是谁。
“来来来,小张,过来……”白军对张秧招了招手。
张秧上前,向李刚敬礼道:“局长好!”
李刚抬了下手,随意敬了一下礼,倒不是多不将张秧放在眼里,而是他的注意力被张秧此刻的样子吸引了。
警服破破烂烂的,还挂了不少碎玻璃,手上、身上还有血。
其实血不是张秧的,而是方庆军的。
“这位小同志……你这是怎么gao的?要不要先找医生看看……”李刚上下打量着张秧,迟疑道。
“局长我没事,血是凶手的,就是有些擦伤,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