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支离破碎的尸体,没有丝毫在意。
开玩笑,他可是接受过红盔部队的专业训练,在消防救火的训练中,没少见过各种烧烫伤和爆炸伤。
特别是涉及到化工原料和各种黏性剧毒材料的烧伤——见惯了那样惨不忍睹的伤势,一般凶杀案的尸体,在他眼中,都算是眉清目秀了。
这名死者相当年轻,应该还没成年或者刚刚成年,还在上高中的样子。
生前或许是个还算英俊的少年,在学校里也颇受欢迎,可惜现在,整张脸却扭曲到下颌都脱臼的程度。
凶手不但一寸寸捏碎了他的关节,还丧心病狂在他身上切割出了纵横交错的几百道伤口,不像是用利刃切割出来,剖面光滑的那种,倒像是用非常迟钝和粗糙的工具,进一步加强死者的痛苦。
楚歌的目光,落到了死者的左手上。
虽然死者全身都能用伤痕累累来形容,但左手的伤势最为触目惊心,是字面意义上被人“一毫米一毫米”,捏得粉碎,然后又将五根手指都割下来,塞进嘴里。
似乎是某种泄愤的仪式。
看来凶手和受害者的家庭,的确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楚歌?”
赵铁山搭乘电梯上楼,对楚歌道,“多谢你的出手,可算帮了我们大忙,痕迹鉴定专家已经锁定了嫌疑犯进出的路线,辛苦你了!”
楚歌不管破案,只管提供技术支持,和必要时候,输出武力。
案件的侦破过程,自然有刑侦领域的专家去进行。
暂时来说,他的任务就告一段落了。
但楚歌依旧盯着死者残缺不全的左手,若有所思。
“赵警官,你们刚才说,这起案件很有可能是凶手报复死者的母亲?”楚歌沉吟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没错,死者名叫周天瑞,是灵山市第二中学的学生,从母亲和校方的反馈来看,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没有太过复杂的社会关系,就算偶尔和人发生摩擦,应该也不至于,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吧?”
赵铁山看了尸体一眼,继续道,“至于入室抢劫杀人……凶手的作案轨迹和手法,你也看到了,你觉得会是入室抢劫杀人么?”
楚歌摇头。
的确,就算作案现场是为了误导警方而故意搞成这样,但凶手超卓的运动机能和缜密的作案手法,都不像是一般的入室抢劫犯。
煞费苦心潜入这里来抢劫,也太得不偿失了。
“周天瑞的母亲,是本市的金牌执法者,这么多年来栽在她手上的罪犯不计其数,也有不少人刑满释放之后,依旧冥顽不灵,向她发出死亡威胁,再次被警方抓捕归案的。
赵铁山道,“现在灵气复苏了,这些刑满释放犯里,难保不会出现几个觉醒者,真的将死亡威胁付诸实施。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武断地下定论,但我们还是准备以此为突破口,去筛查所有栽在周天瑞母亲手里的犯罪分子。
“怎么,看你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