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带着些许书卷气的紫发少女无力的跪倒在地面上,大量的失血令她的脑袋有些眩晕。
身上那件漂亮的高叉紫色旗袍,此刻已经满是千疮百孔的破洞,染成暗红色的边缘内隐隐露出下方白皙的肌肤,却神奇的不见任何伤口。
罗戒拉过房间内唯一的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眼镜娘「希尔」的面前。
赤红色的【幽冥花葬】反插于地面,不断飘散着曼珠沙华状的火苗,驱散了房间内的潮湿与阴冷。
“现在你肯静下来听我说话了吗?”
「希尔」抬头看了罗戒一眼,镜片后的双眼似乎有些呆滞。
想想也能明白,任凭谁被杀了几十次又复活几十次,都不可能不去怀疑人生。
“你……到底是什么人?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罗戒笑了笑。
“听说过奥贝尔格杀手结社吗?”
「希尔」茫然摇头,她原本只是一名餐馆的服务员,被夜袭发掘训练成为杀手后,也只管听「娜洁希坦」的命令去执行一个个刺杀任务,对于外界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你可以理解为和你们夜袭差不多的组织,不过我们既不隶属于帝国,也不隶属于鸽命軍。”
罗戒将腿交叠在一起,身体后倚摆出了毫无戒备的放松姿态,继续道:“这几天待在这里,相信你应该想清楚了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应该清楚我们是不可能再放你回归夜袭的,所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加入我们,要么被我们灭口。”
他说完这话莫名的笑了起来,因为他记得原著中「希尔」就是这样“安慰”刚加入夜袭的主角「塔兹米」的,现在这话由他说出来,颇有点风水轮流转的意思。
「希尔」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坦然道:“你应该清楚,我不怕死。”
“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死,但死也分很多种。”
“什么意思?”
“现在,无论是对于帝国,还是鸽命軍,你都已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你的死只会像路边随意碾断的杂草,既不壮烈,也不会有任何人记得。”
「希尔」的脸色微变,随即默然不语。
罗戒感觉今天的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也不再继续逼迫,拔出插在地上的【幽冥花葬】,脱下外套丢在了「希尔」身上。
“先穿这件吧,回头我会让人给你送床被褥进来,这里有点冷,别冻着了。”
随着火光的消失,地下室的阴寒再次如附骨之蛆般笼罩了「希尔」的全身,她下意识的裹紧了披在身上的长外套,立刻触及到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暖暖温度。
“好像……不是个坏人。”
……
走出地下室,罗戒再次锁好铁门,找到在客厅职守「梅拉德」,将钥匙随手抛还给她。
“梅拉德,待会找一床被褥和几身干净衣服送进去。”
“是。”「梅拉德」躬身应允,“夜魇大人还有其他的吩咐吗?比如提供热水以及更高标准的饮食?”
罗戒摆摆手。
“这个倒是不必,施恩不可一次太多,否则就失去意义了。”
“好的,夜魇大人,我这就去做。”
「梅拉德」正欲动身,罗戒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叫住了她。
“对了,有件事忘了说——最近我可能要出去一趟,至于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也不能确定,庄园和结社内的事务,就要麻烦你代为打理了。”
“好的,夜魇大人。”
「梅拉德」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好奇,完美的简直像一个只会按程序做出反应的机器人。
这让本已经准备解释的罗戒憋得是相当难受。
“您如果有什么想说,卑下愿洗耳恭听。”
“你用「洞视」读我心?”罗戒的眼皮微微一跳。
“卑下绝不会做这种不敬之事,只是……您此刻的表情真的很好猜。”
「梅拉德」掩嘴轻笑,罗戒第一次发觉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人,居然也有如普通少女般调皮的一面。
是因为混熟了么……
得承认,或许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强烈反差,罗戒竟是隐隐有几分心动。
“夜魇大人,您可以不必忍耐。”
「梅拉德」忽然扯开丝带,黑白相间的女仆装沿着光滑的肌-肤徐徐脱落在地上,略带羞涩的环住月匈前的丰-硕。
“只要您开口,卑下愿为您做任何事。”
常威,你还说自己不会武功?!
“我的表现很明显吗?”罗戒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一点也不。”「梅拉德」抬起手,一只色彩艳丽的飞蛾飞落在她纤细圆润的指尖上,“但人在情谷欠高涨时会分泌一种吸引异性的信息素,我的这种毒粉蛾恰好可以嗅到这种信息素的浓淡变化。”
在如山铁证面前,罗戒真是连掩饰的机会都没有。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