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诏武四年(2 / 3)

我为鱼肉 宁远 5024 字 2018-04-09

匡扶江山,是不是太儿戏了些?”

阿椒单披一件中衣,披散着长发敞怀坐在不远处的帷帐之后,若隐若现。

“你可知男人在何时最不设防?”

阿椒认真的语气和她放浪形骸之态完全不相符,并不像在说一件羞耻之事,反而严肃得令人害怕。

“自然是将要丢精亢进之时。卫子卓乃平苍卫家幺儿,这是何等人物,见过的女子岂止成千上万。想要他多看一眼都要费尽心思,更遑论能有机会服侍于床笫,上迎下接之时给予致命一击。你当我闲来无事还是脸皮厚若城墙非要教你媚术,非要和个陌生人在此苟且?”

被点名的“陌生人”江道常一向波澜不惊的眼里泛起一层不太清晰的淡淡涟漪,很快收敛消失。

“一切都是为了大聿江山。”越氏阿椒柔骨之中亦有忠义,“我们从来不指望你能为了大聿有所领悟,但即便只为了你阿母也该放下矫情,好好想想什么才是应走的生存之路。骁氏的断指之痛,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阿母的断指之痛如何能忘,阿椒的提醒并非提醒,乃是威胁。

甄文君一双大大的眼睛眨也未眨,忽然道:“凤翔。”

阿椒眉眼微动。

“我说你们这一法式名为‘凤翔’。令女正卧,自举其脚,跪其股间,两手授席……刺其昆石,坚热内牵……行三八之数,尻急相薄……这是《玄女经》九式中的第六式,凤翔。”

旧廊院很快迎来了春天,此处春夏秋冬四季的景致都印在甄文君的眼里。

转眼一年,甄文君锁骨上的胎记已经长得差不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痒药偷偷投入江道常的酒里。愈发白皙细腻的皮肤蜕去了一层田间地头的奴隶黑,在阿椒的精心培育下甄文君逐渐圆润,五官慢慢长开,眉宇之间隐约可见些成熟的风情。

冬至一早,有段时间没露面的江道常驾着一辆驴车回到廊院,对阿椒点点头。

远远地甄文君见他穿一身土灰色破烂旧衣,握着鞭子的手指甲里全都是泥,分明就是刻意乔装打扮。

阿椒拿了一身满是补丁的烂袄子给甄文君让她换上。

“从现在起,江道常就是你阿父。”阿椒的话听起来像是嘱咐,实则多半是威胁,“你随他离开,是生是死就看你的命数了。”

甄文君心下一紧。

她明白那卫子卓已经离她不远。

马蹄踏着雪泥招摇而过,因马车装饰陌生,周围百姓都在猜测这群是哪里来的达官显贵。阿来若有所思地扭头,往市集深处挤去。

即便荒年,歧县集市也还是有商贩摆摊叫卖,只是客人不多生意冷清。阿来灵活地穿过人群,找到了熟悉的蒸饼摊。

今天蒸饼摊的光叔似乎不在,只有他十岁的女儿小九一个人守着摊子。

天气太冷,小九的麻布衣衫嗖嗖透风,一张黑黑的小脸硬是被吹出两抹皲裂的红晕。乱糟糟的头发顶在脑袋上,她不太在意地抹把鼻涕,用稚嫩的嗓子尽力招揽生意。

“小九!”阿来跑到她的推车前,撑在竹编前。竹编里装满了蒸饼,为了给蒸饼保温上面盖了一层棉被。阿来太饿,隔着棉被都能闻到蒸饼软软甜甜的面香。

“你阿父呢?怎么就你一个人。”阿来问她。

“他昨天下田埂的时候摔断了腿,今天来不了了。”

“断了腿?找大夫看过了吗?”

小九摇了摇头,失落道:“哪有这闲钱,你也知道我家的钱全都给我阿母治病了。现在连阿父也一块儿病倒了,我、我……”

小九说着就开始吸鼻子,阿来跟着她急:“你先别哭啊。”

阿来知道光叔和小九非常勤快。光叔的妻子卧床好些年,家里全靠光叔和小九两个人忙活。之前两人合力耕出了两亩地,按照当今农律这两亩地由他们开荒便归他们家所有。光叔和小九起早贪黑地耕作,辛苦经营着小小的蒸饼摊,就是为了能给小九的阿母治好病。没想到赶上荒年,家里最主要的劳动力却出了意外。

“我昨晚一晚没睡,只做了这么一筐蒸饼出来,就算全部卖完也不够我阿父阿母的药钱。阿来姐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阿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思绪在脑中飞快流转。

身后路过不知谁在哎哟哎哟地叫唤,说刚才躲闪不及被那队马车踢个正着,把腰踢错位了,站都站不起来。阿来回头看那老妇,握着两文钱的手紧了紧,忽然一道斑斓之光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阿来转回头问小九:“你信我吗?”

听她这么问小九立刻不哭了,大眼睛里还挂着眼泪,好奇地问道:“我信你啊。姐姐你有办法吗?”

“你平时蒸饼卖一文钱三个,对吗?”

小九点点头。

“我有两文钱,你卖我十二个,回头我给你赚一块大银铤回来。”

小九被她吓了一跳:“十二个蒸饼能换块银铤?这怎么可能。”

小九还在磨蹭的时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