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诏武三年(3 / 3)

我为鱼肉 宁远 5000 字 2018-04-09

书生,不会为了这个约定甘冒流民之险在雪夜策马狂奔。

幸而阿母聆音察理,让云孟先生提前启程,谢太行和姐姐阿熏回来的正是时候。

将所有看在眼里的事串联起来,默默厘清,阿来对默不吭声却运筹帷幄的母亲更加钦佩。

来到阿熏房内,熟悉的熏香味让阿来紧绷的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

阿熏让她坐在塌边,翻来药盒,帮她涂抹。

“你真是越长大胆子越大。外面到处都是吃人的胡贼,你居然还敢自己满城跑去找人。”阿熏对她训斥的语气不同与主母她们,不是主人对家奴的高高在上,而是姐姐对妹妹的关怀和担忧。

谢家除了嫡女阿熏之外没人将阿来当做谢氏骨血,甚至羞于启齿。可阿熏不同。即便当着外人的面阿熏也让她直接以“姐姐”相称。所以在谢家,除了阿母之外,阿来只和阿熏亲近。

阿熏常年习武,房内很少普通女儿家的胭脂女红,倒是跌打损伤的药材应有尽有。她帮阿来嘴角抹了药膏,药膏清凉,很快瓦解了伤口的辛辣感。

“可惜最后还是没将四姨救下。”阿来念及阿母曾经说过四姨曾经救济她们母女于危难之时的往事,对于今日之事依旧有愧。

阿熏没再继续四姨的话题,对她而言后院之事都是不该耗费精力的小事。她继续翻找药箱,随口道:

“身上也有不少伤吧,脱了衣服姐姐给你上药。”

坐在江道常的驴车上整整一天一夜,驴车在山间野道里颠簸,甄文君屁股差点儿被颠成四瓣,腰都要被震断时终于看见了一条浅浅的官道。在官道上再走三里地,不远处一座土坡之上隐约可见方形城墙。城池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居然连个守卫都没有。大聿黑红相间的旗帜歪歪斜斜地插在?望台上方,寒风吹过时摇摇晃晃,仿佛下一阵风就能将它拦腰折断。

这是个破地方,比歧县还要穷的小县城。江道常赶着驴走近城门,没戴头盔的守卫打着呵欠看了眼他的户籍符牌,眼睛半张半合地挥挥手,让他赶紧进去。

迁粟县。

进城门的时候甄文君看见满是灰土的石牌上用小篆刻着小县的名字,可惜日久失修,字几乎看不清了。

迁粟?

甄文君记得绥川六县均是如歧县一般的单字城名,复字城名似乎洞春为多。按照心中路程多寡判断,此处应该还是在洞春郡内。

驴车在一处院落前刚停稳,甄文君便听到里面传来女人中气十足叫骂的声音和孩童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