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住在申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靠山,远离人群,倒是里很清净。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房间里布置也十分雅致。
致远问“你这么多年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景钰点头“我喜欢清净!”
时莲儿里里外外看了一圈“顾离呢?”
景钰领着他们走到院子里的一颗柳树下,然后动手,从里面挖出一个罐子。
致远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只养鬼的罐子。
时莲儿也认出来了,看了景钰一眼,景钰却专注罐子,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的神情。
“之前申城大学也出现了这么一个罐子,是你的吗?”致远问。
“这个罐子是我自己做出来的,别人没有,如果一模一样的,那就是我的!”景钰回答。
致远皱皱眉“你的罐子害死人了!”
景钰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致远一眼“我没有害人,我只是把罐子给了需要它的人!“
“可到底死人了不是吗?”致远咄咄逼人。
景钰忽然抬头,褪去了往日的温和,眼底一片冰冷,整个人看起来极其不对劲。
“我说了,不是我的错!”景钰说着,周身弥漫着一股黑气。
时莲愣了一下,急忙道“我知道不是你,我们快看看顾离吧!”
景钰点头,转身去摆弄罐子。
时莲儿和致远交换了一下眼神。
景钰很快把罐子打开,里面一个人影晃了出来,目光有些呆滞,茫然的看着众人。
景钰褪去刚刚的样子又恢复如初,致远试探的问“你还好吧?”
“怎么了吗?”景钰问。
“没什么!”
景钰道“顾离的魂魄我找了几年,又养了十几年,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差不多就好了!”
时莲儿满心欢喜“谢谢你,景钰,你最好了!”
景钰也朝她笑了下“他和你待在一起对他也很好,你把他带走吧!”
“真的可以吗?”时莲儿问。
景钰点头。
时莲儿开心极了,景钰交待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她就带着顾离走了。
她走后,景钰转身看着致远“夜深了,你要住在这里吗?”
致远点点头。
两个人没什么话,一起进屋睡觉,好在景钰家还有一张折叠床,致远睡在床上,想着景钰今天的样子,他越想越不对劲,随即问景钰“你睡着了吗?”
“没有,我睡不着很久了!”
“失眠?”
“嗯!”景钰应道“很久了!”
“你生病了!”致远说。
景钰笑“我知道,心病,治不好了!”
致远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皮肤很白,面容俊朗,温文尔雅,别人看起来很幸运,但是又不是那么幸运。
致远沉默半晌才说“你的情况别人知道吗?”
景钰笑了“小致远,别忘了你是怎么来的,要不是我,你早就变成孤魂野鬼了,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致远看着他那个样子忽然就觉得他很可怜,看起来家庭幸福,看起来拥有了一切,其实又什么都没有。
致远不知道说什么。
景钰自然也不说话,他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顶,脑海中万千个画面闪过,让他分不清是不是真的。
他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明明是那么好那么疼他的舅舅后来就成了仇人老死不相往来,还有他的父亲,他小时候心心念念想要见的父亲,见到的时候是那个样子,还有自己的母亲,干爹…
景钰在一群不正常的人中间长大,他觉得自己足够坚强了,可是到头来,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坚强,并不够心肠硬。
一夜无话。
第二天,致远一离开,就给离影打了个电话。
“离阿姨,我是致远!”
“对,我碰到景钰了,我觉得他…可能生病了!”
致远挂了电话就往申城而去,他那天看到了小钟,他相信自己没有眼花,小钟舅舅是母亲的一个心结,他必须找到他,而且,他也是他们的亲人,不该一个人流落在外,还有刘管家的无根果,不能无缘无故的丢了,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挂了致远的电话,离影和景文很快到了申城,见到了他们的儿子,他们一直以为儿子是乐观的,开朗的,从来没想过,笑嘻嘻的景钰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把自己关起来,像个孤独的行者。
离影看到她,眼眶忍不住红了。
景钰也没想到父母会来,他笑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离影和他说了一会话,就去准备饭菜了,景文站在门口看着他,他最了解景钰,他看出来,自己的儿子真的病了。
他走进房间。
景钰道“你们为什么忽然来看我?”
景文没有回答,他站了一会儿才说“几十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