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天师秘境。
一场道士之间的斗法,一触即发。
嘁本想趁机跑路的孟夆寒眼见退路消失,当即啐了一声,无奈地回身上前。
虽然心中慌得要死,但他脸上还是要装出一副穷横穷横的样子
呔!你这纸人,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走?孟夆寒用质问的语气,理直气壮地喝了这么一句。
锦罗什怒极冷笑:哼你这小子,刚才还在口出狂言,可一听到要动手,立刻就想脚底抹油我岂能让你跑咯?
他这话,用现代人的语言习惯来表述,其实可以概括为七个字——你装了逼还想走?
孟夆寒还是一点也不虚,高声回道:我呸!谁要跑了?我不是说了我要去拿点东西么?
废话,谁知道你去了还回不回来?锦罗什道。
你傻啊?我还有四个伙计在这儿呢,怎么可能不回来?孟夆寒反问道。
尽管他用了伙计这种类似于部下的称呼,但站在一旁的四凶都没有发作,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并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若是孟夆寒能成功忽悠住对手,那他们被叫几声伙计也无妨。
闻言,锦罗什朝四凶扫了一眼:这四个能是你的伙计?他显然是不信,故而还补充了一句,就凭你?
哈!孟夆寒笑了。
师父曾教过孟夆寒,只要对方产生了哪怕一丝的疑惑,那忽悠便有了突破点。
纸人就是纸人,道行再高也是纸糊的脑袋。一笑过后,孟夆寒便已酝酿好了一套说辞,开口言道,难道你觉得身居高位者,皆是恃强凌弱,以力服人的吗?那咱还修什么道啊?去当土匪好啦。
这话说出来,倒真让锦罗什有点迷茫了,因为的确还有点道理。
难不成迟疑片刻后,锦罗什的态度也有所缓和,他们是因为你德高望重才跟着你的?
对啊。孟夆寒大言不惭地回道,并用一种自信满满的神态,张开双臂、摊开双手,不信你问问他们嘛。
别问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方相奇也是很识相,还没等锦罗什开口自己就先承认了。
哦?见状,锦罗什越发迷茫了,心中暗道,难道是我看走眼了?莫非这小子只是说话比较难听,实则道法精深,道心通玄?
看来你还是不太信啊。孟夆寒察言观色,明白这事儿已经有了七成把握,顺势接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露上两手了他说着,伸出了两根手指,你不是想‘试试’我的道行吗?行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我皆不用‘道力’,仅用道法,在此设坛斗法,‘公平’赌斗他特意在公平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以示强调。
那第二呢?锦罗什问道。
第二?孟夆寒冷笑一声,哼这不明摆着么?你若不想‘公平’,只想用力量来解决问题,那我这边怎么说都有五个人,而你就一个,我们一拥而上,你觉得会是个什么结果?
其实也不用一拥而上,四凶中的任何一个只要肯拿出真本事来,都可以搞定锦罗什,只不过,眼下这局面,本应是对孟夆寒一个人的考验,四凶是没必要瞎掺和的。
怎么样?要公平,还是要用土匪的法子,你自己看着办。为了让对方没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孟夆寒很快又催促了一遍。
说到底,他这就是偷换概念;这本来也不是公平或不公平的事,但经他这么一说,锦罗什放弃自己在道力上的绝对优势来和他斗,反倒成了所谓的公平。
好好好好!锦罗什也是心里堵着口气,吹胡子瞪眼道,今日你若是在‘斗法’中赢了我,我锦罗什愿赌服输,恭送你进天师的洞府!他顿了半秒,但你若输了哼!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转过身去,凭空探手一抓,抓出了一把拂尘来;他又将拂尘一摆,其前方的空地上便出现了一个法坛。
说是法坛,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玩意儿,一张桌子,铺上桌布,上摆香烛蜡签,朱砂黄纸,这就算是个基本的坛了。
不过,大部分道士不会只放这么点东西,根据需要和习惯不同,桌上有时还会摆袖珍的冥纹铜钟、招魂铃、布娃娃、瓷娃娃、纸人纸马、糖人儿、杏黄小旗、生米、八卦盘、以及刚死没多久的鸡、鸭、狗等等物件。
不同的东西,对应不同的法术和仪式,有些用来驱邪、有些用来超度、还有些则纯粹为了斗法。
锦罗什的坛,很干净,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没有,只有最基本的几件,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毕竟只是纸人所化,有一些道术他是用不了的,比如必须使用人血或一定要由人类来发动的道术,他基本都不能用。
从这个角度来看,不让他利用道力上的优势,实是一种非常巨大的限制。
诶?你怎么不设坛呢?锦罗什来到桌前站定,才发现孟夆寒还在原地一动没动,故而问道。
废话,你不让我回去拿东西,我拿头来设坛啊?孟夆寒反问道。
锦罗什一想也对,自己的这些物件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