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灭掉的灯(1 / 2)

虽然害怕,但作业还是要做的,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写作业,写了大概半个小时吧,整个人沉浸在写作业里,倒是不担心了,满脑子都是化形方程式那里还记得那诡异的脚步声。

正写着,房间的灯“啪”的一声灭了,紧接着,台灯也灭了,毫无征兆。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摸开关,可我摸了半天灯光也没反应,就好像开关突然间坏了一样。

我又去摸台灯的开关,台灯亮了一下,然后就又暗了下去,然后无论我怎么按,都不再亮了。

人是怕黑的动物,从一百几万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开始用火开始,人类就对光产生了依赖,没有光的黑暗里,人会不由自主的害怕,会恐惧,焦躁。

一开始我以为是停电了,可外面其它人家的灯光依然亮着,透过窗户撒进来,给房间里带来了一丝亮光。不是停电,我家就开了两盏灯,一个冰箱,又怎么可能是保险丝烧掉。

紧紧的裹在被子里,我又听到了那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沉闷而又清晰,缓缓的向上走来。

此时的我无比的想要一个手机,至少它可以给我带来些许光明,可以让我联系外界,能让我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感到心安,那该死的脚步声消失了。

传来的是开门声,和关门声,那间房间是关上的,突然我不怕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对,就是愤怒。

一个人在被逼急的时候就会愤怒,我老老实实的上学,没有招惹别人,没有对鬼神不敬,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喜欢搞我?以吓我为乐?我还怨,怨我妈老是无缘无故的消失,而且从来不说原因,都是等我第二天醒来我妈才回到家,还不给我留个手机好用来联系(那时座机已经取消了),因为所有这些诡异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在家时发生的,说白了这是一种委屈。

关门声之后,传来敲门的声音,是有东西在敲我的门,我知道,这东西盯上我了。

这绝对不是人,因为如果是人,肯定会说话,只有这种东西,喜欢吓人。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我拿起了房间里的宝剑,猛的拔出鞘,关于这把剑,是有来历的。

我小时候生了一种皮肤病,浑身起痘痘,全身上下全是痘,我妈就带我去上海看医生,但却总是治不好,我都数不清去了上海多少趟了,这把剑,就是我其中一次去上海的时候买的。

上海有个城隍庙,那里有非常多的小吃,几乎每次去上海,我都会去城隍庙玩,这把剑,就是在城隍庙买的。

现在可能没了,毕竟这些算是管制刀具了,都是有开过刃的真刀实剑,放在市面上买卖实在有些危险。

小男孩对于这些冷兵器总是有很大兴趣,当时我就缠着我妈买了一把,是作为装饰品买的,剑身加上剑柄,一共三尺长,实铁打造,剑柄和剑鞘都呈银色,上刻着马和羊和云纹,很是漂亮。

我从小就老是碰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而宝剑有镇宅辟邪的作用,我妈就同意了,买来后还特意拿去城隍庙里开了光,之后就一直放在我的房间。

我先是喊了一声:“谁啊!”敲门声消失了,但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这敲门声全然不像是人,而是一下一下频率较慢的好像是在撞门一样,但声音不大。

猛的打开门,我直接一剑捅了出去,管他是人是鬼,先桶了再说,是鬼桶了没事,如果真的是人,那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哪有大晚上偷偷摸进别人房子里敲门还不发出声的,不是小偷就是强盗,我一个才初二的初中生,要是有小偷的话肯定打不过,还可能有生命危险,先下手为强。

和预想的一样,门口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剑桶在了空气里。

有剑在手里,我的胆子大了不少,开了开我妈房间的灯,灯亮了一下,又灭了,心里一沉,今晚别想太平了。

摸黑下楼,身上的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我老是感觉身后有东西在跟着自己,因为每当我停下脚步时,身后总是会响起一声不协调的声音:一声不是我发出的脚步声落下,然后停止。

我再也受不了了,这简直就是折磨,飞快的跑下楼,我冲到了厨房,那里有煤气灶,现在唯一可以真正缓解我恐惧的,就是火和光,我需要光来照亮这里。

可我忘了,这个东西它是不会让我拥有光的,因为有了光我就不会再害怕了,它需要的,是让我感到恐惧。

无论我怎么打火,煤气灶就是打不着,厨房是有打火机的,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打火机,“啪”的一声,只闻声,不见火,我连续打了七八下,没有用,就是没有火。

走向客厅,我记得那里有过年时留下的蜡烛和火柴,若果说房子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发光的话,就是他们了。

翻开抽屉,我摸出了蜡烛和火柴,脖子上有股凉凉的气息,寒意在蔓延,就好像有人在你脖子上哈气一样,我都有些佩服自己,那样的情况下,我还没有癫狂。

颤抖的拔出一根火柴,“兹”一团黄色的柔和的火焰亮起,一瞬间,寒意,凉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