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很是安静,街上没有人,只有路边的灯发出黄色的光,映下树叶零散的黑影。
一辆公车开了过来靠在路边,这应该是今天最后一班车了,我赶紧上了车,车上三三两两的坐满了人,都是一些老人,脸色有些阴沉却安静的坐在车上不说话和平时喜欢大声聊天的老人们有些不太一样。
我这人不爱和陌生老人多靠近,因为老年人身上大多的散发着一股气味,让人不舒服,那是老年人特有的一股子膻味。
四下环顾,几乎所有位置都有人,只有最后一排是空的,就走过去坐下,在公车上有座位让我很是庆幸。
车上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穿着碎花连衣裙,正在收钱,应该是这车上的售票员,我下意识的掏了下口袋,里面空空如也,我只摸到了裤兜。
当下有些尴尬,我还真怕这小女孩赶我下去,要是下车的话不知道要走多远的路了,硬着头皮坐在座位上,下定决心要是那个小女孩要赶我下去,我就觍着脸求求她。
那个小女孩没有看我,收完钱有又回到了售票员的位置上,直接无视了我。
一阵窃喜,我坐在位置上看窗外,坐公交车时我很不喜欢玩手机,而是喜欢看车窗外的风景,这些风景总好过屏幕的,至少它可以让你清楚的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你与目的地之间又近了一步。
可这班公车居然没有车窗,诺大的车子里没有一扇窗户,当下就觉得有些诡异,从小到大,我还没坐过没有车窗的车子。
百无聊赖的往前看去,没有车窗,总有挡风玻璃的。后视镜里倒映着司机的脸,一个野猪头,下面是人的身体,獠牙长到了嘴唇外,头上有厚厚的鬃毛。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背后升起,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紧紧用手捂住了嘴,差点叫出声。看着车上一群安静的有些过分的人,我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心跳加快,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发出的声音。
车子走走停停,每次停车都会有一些东西上车,居然是鸡鸭鹅猪之类的家禽,不时的还有一些人上来。
车里的人越来越多,除了最后一排,位置被坐满了。它们就站在车上,却不靠近我的最后一排,恐惧不断的放大,整个人失去了力气,此刻我已经不再用手捂着嘴,因为我根本叫不出声音来了,人在极度紧张时是发不出声音来的,因为已经忘了如何去操控身体。
终于,车子不再停下,而是不断的前行,越开越快,前方连路灯都消失了,开往一片黑暗之中。
小女孩转过头来,看着我,“前面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下车吧。”
“啊!”我从床上惊醒,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
“呼~还好只是个梦。”长长呼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看了看手机,十一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十二点,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
我叫陈沐轩,那年十八岁,这是高中升大学的一个暑假,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日,中元节。一切,要从三天前说起,从小到大,我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一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但这次,是我人生前十八年里发生的最诡异的事。
之后发生的事虽然更是诡异,但我却有了准备,这次可以算是我离死最近的一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有些东西,你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就像人们始终不敢承认自己是地球的蛀虫,更是在为了人类的命运而去改善被自己破坏的环境时还美其名曰保护地球。
地球不需要人类保护,人类要保护的是自己,人是嘴犟而且盲目的动物,喜欢证明自己的虚荣动物,所有人都在这其中倍受煎熬,又乐此不疲。
我家在南方的一个小镇里,小镇建在山上,周围都是群山环绕。在以前,这里是无人问津的一个地方,显的有些冷清,就像是一个没被开发过的桃源,直到我高二那年,这里的旅游业兴起才热闹起来。
镇上只有一所高中和一所初中,一所小学,我的前十八年都是在这座小镇里度过的,我还记得我高三刚刚毕业那会儿的兴奋和期待,不过自从那个梦后,我的人生轨迹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会儿小镇的旅游业刚刚兴起,镇上的两家旅游社忙的不可开交,很是缺人手,开始招募起了临时导游。那时刚刚毕业想挣点零花钱,也想积累一些社会经验就去那里报了名。作为准大学生(还没去大学报到)和本地土著的我很容易就被选上了,有了人生中第一份工作——给那些游客带路,顺便介绍本地的风土人情,说是导游,其实就是一个向导。
事情发生在八月份的尾声,中元节前三天。
一些游客想要在晚上去山上烧烤,我作为导游当然是有责任要陪同他们一起去。作为一个还没有经过大量开发的地方,我们那里还保留着一些旧时传下来的的习俗,在十六岁的我看来,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不足为惧。但我十六岁到十八岁那两年发生的一些事却改变了我的看法,这些在下文中会提到,我只记得当时的我是有些不情愿的,还劝说过,但无奈于游客的强烈要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