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筱闻言,马上从怀里抽出金针,准备扎住孟婉儿的穴位保命。
她也不想孟婉儿那么快死,毕竟好多关于钟离氏旁系的事情,她还想从她嘴里套出来。
“不,我不要你救。”孟婉儿看见柳筱过来,马上倔强地阻止道,“要死,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要嫡系的女人来救!”
柳筱微微蹙眉。
很显然,从小的教育,让孟婉儿对钟离氏嫡系的敌意是刻骨铭心的。
“孟婉儿,你是不是有病!”曜现在彻底火了,“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摊上一个杀女人的罪名!”
“呵呵,我就是要你摊上。”孟婉儿脸上闪过一丝奇特的笑容,嘴角的笑容凄美而又妖娆,“我就是要一辈子,都记住我!”
听到这样决绝的话语,曜彻底怔住。
如果说之前对于孟婉儿的举动还有什么疑惑的话,此时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迷恋,因为爱,她最终放弃了坚持了一辈子的使命,用生命交换一个永世难忘。
这时候,孟婉儿的脸色已经愈发苍白起来,显然生命正在她的身体里慢慢流失。
就在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的时候,她突然一抬手,用最后一丝力气从胸口抽出一块雪白的帕子。
将帕子捏在手心,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曜的胳膊,指尖都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记住……我……我不叫什么孟婉儿,我叫做钟离臻……”她低声的喃喃着,脸色惨白一片,只有那一双眸子清亮如雪,“永远……记住……这个名字……”
毫无血色的嘴唇吐出最后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她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她终于不支,人缓缓倒下。
感受到抓在自己胳膊上的那一双手,一点点松开,曜只觉得心里的某一处,竟然再微微作疼。
隐隐的,但又清晰的。
整个人恍恍惚惚地,他从那一只已经变得冰冷的手里,抽出那一块帕子。
洁白如雪的帕子,只有几朵小梅花,帕子的角落里,绣着三个小字。
钟离臻。
看着曜怔住的神色,柳筱犹豫了片刻,还是蹲下身子,对上他失神的双眸,小心地开口问道:“曜,你没事吧?”
“啊?”被柳筱的这一问拉回了神,曜才终于反应过来,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他故作随意地开口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一直以来的叛徒死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说着,他放下怀里的女子,缓缓起身。
不动声色地,他只是将那块帕子揉在了手心里。
“曜。”一旁的烟娘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毕竟是这么久的朋友了,她哪里会不知道此时曜的真实心情,“就算她出卖了我们,但她对你毕竟是真心实意,不要说这些话,她在天之灵听到了不会好受。”
“真心实意?”曜露出一抹讥讽的苦笑,“如果不是柳筱之前拦住了那些金针,我们大家现在都是几具尸体了,哪来什么真心实意。”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一片沉默,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这个时候,一直不开口的白易寒突然说话了,“我们或许已经成了尸体,但你不会。”
在曜讶异的目光下,白易寒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转向柳筱,淡淡道:“筱儿,你看看你之前拦下来的金针,有几只。”
柳筱一怔,才看向手心里的金针。
一共十只。
如今在这里的,除了柳筱、颜如是、鲁木、白易寒、赤塔尔博之和穆扶苏,还有泽、烟娘、秋、曜和锦,总共有十一人。
可是金针,只有十只。
看见那些金针的刹那,曜的身子微微一震。
“她最后的金针,只甩向了我们,但没有甩向你。”白易寒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说出的话让曜心里百味交杂,“她或许背叛了我们所有人,但对你,始终如一。”
看着地上死去女子的面容,她死前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
“钟离臻,记住这个名字……”
他或许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很多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过客,他喜爱一切美好的事物,但很少真的对什么人上心,更不会为任何人驻足。
其实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了解他的个性,更明白他不过是将她当做一个同伴而非爱人。
所以,与其放下自尊去纠缠,她用了她的方式,在他不羁随性的一生里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他从此无法再忘记她。
怔怔地看着手心里已经褶皱的白帕子,曜突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哈哈……”他蓦地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里带着几分苦涩苦涩,“原来,指的是这个啊……”
“什么?”其他人都是一脸不解,看着曜突然发癫的样子。
“还记得梦魂塔吗?”曜终于止住了笑,眼里闪过悲哀的神色,“当初我在第三层看见的白帕子,就是这一块。”
所有人都不由怔住。
当一群人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