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染让陆东帮着自己打听了许久,终于知道云诺在七天之前被人救走了。来人似乎是南泗国澜皇贵妃的旧部,打算带着云诺回到南泗皇宫争夺王位。
想到这里陈紫染也就放心了,也许让云诺回到自己的故土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吧,毕竟她的身边现在已经有了夜七了。如果云诺再回来,她几乎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两个人交代。
她爱夜七,却永远舍不得伤害云诺。
陈紫染看着收到的简信,微微一笑,用蜡烛焚尽,转身抱住站在自己身后的夜七。将头埋进他的脖颈,而后,直起身子颇为严肃的看着夜七良久,最后郑重其事的说道。
“夜七,我们私奔吧!”
“……”
夜七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花样百出的爱人,然而陈紫染看着夜七直愣愣的样子,似乎还没有从这样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脸上绽出了一个慧黠的邪笑,轻啄夜七的脸,悄悄地在他的耳边道。
“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夜七回过神来,看着陈紫染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良久之后才出声问道。
“后山竹林中的那个麻烦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陈大小姐很不待见人家,但是却不能将人家赶走,就是想赶人家不愿意走自然也赶不走。白衣相卿字那一夜之后乖乖地在竹林之中的小竹屋里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当然如果,他不是饿了就跑到厨房劫持了厨师给他做东西吃,也不没事就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陈紫染的面前那就更好了。
显然,人家自然不是好惹的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缠上了陈紫染,这让夜七很不舒服,特别是白衣相卿看着陈紫染时候的眼神,戏谑之中带着一丝玩味儿,让他有种心慌的感觉。
“他?若是他跟得了我自然不能将人赶走,若是不愿意跟我也没办法!反正他要的东西在我手上,跑不了!”
看着陈紫染轻描淡写的样子,夜七的心中忽然安静了许多,他知道陈紫染做了很多都是为了让他安心,而自己又怎么能处处犹疑阻挡了她前进的脚步呢?
点了点头,将头靠在陈紫染的肩上,沉默着,就在这沉默之中,陈紫染知道,夜七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到了她的手上。无论去哪里,他都会紧紧地跟随着。以为他们之间早已经有一根看不清的红线,紧紧牵绊。
然而,两人都没有意识到门外的站着的拿一个白衣玉面人,手已经举在半空想要推开门,却听见了方才陈紫染的话。愣在那里不知道是应该推门进去,抢走她,亦或是默默地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清晰地传进耳中。白衣相卿二话没说,攀住横梁跳上屋顶,消失在了阴郁沉沉的天空之下。
当云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想要起身,只觉得肩上一阵剧疼,垂头看了看肩膀上的白布,又看了看周围已经变换了的景色,叹出一口气来。
终于还是逃了出来了,为了让陈紫染能够知道,他已经安全的被就走了,实在是花了大力气,同时还让自己受了伤。
按着原计划,孙宏达能不废吹灰之力将自己救出,等到上官墨诀意识到自己逃跑的时候,他们早已经消失无踪了。但是云诺担心陈紫染不能听到消息,还要前去救他,到时候落在上官墨诀的手中,那将会是他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就因为这样,在客栈中闹出这样大的动静,陈紫染也轻而易举的探查到了消息,而此时上官墨诀已经离开,因此云诺便依旧在这座小城之中安顿了下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云诺抬头,对上孙宏达的一双黑眸,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母妃的旧部,虽然自己失踪了十几年,母妃也在宫中被害,但是他依旧忠心耿耿的跟随着自己,终于找到自己。
但是他并不想要回到那个地方去,冒着姓名的危险去争夺本就不热衷的东西,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陈紫染的怀中,做一个只属于她的云诺。
“殿下,您醒啦?”
“嗯。”
昏暗之中,云诺看不清表情,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臂上的伤口。孙宏达以为云诺的伤口又疼了,于是连忙起身去叫大夫。
云诺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直一直沉默着,直到大夫清理好伤口,换上新药,孙宏达又关上门,在自己床边站着。
“坐下吧,有什么话,孙大人直说便是,云诺洗耳恭听。”
靠在枕头之上,云诺的话中带着一丝慵懒。孙宏达此时还不知道云诺真正的想法,但是那夜他们动手之中,云诺闹出的动静却深深地看在他的眼中。这个皇子似乎并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想要离开东禹回到南泗国夺回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有些话是作为一个属下不能说的,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主子。
“殿下,您身上还有伤,但是属下已经命人准备了马车,不日便可以启程,回到南泗。我等已经向着皇上禀报了您的下落,皇上很是欢欣,盼望着殿下您能早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