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仵作，有什么发现么？”已经走到了灵床边，沈陌也不方便再开口和楚清湘说什么话，于是开口问向仵作。

“沈大人，属下检查之后发现，并没有看见皮外伤，也没有溺死的症状，更没有中毒，属下觉得，应该是突发疾病致死。”张仵作将自己检验的结果说了出来。

“这样就是和太子无关了……”沈陌低声总结了一下，然后看向脸上带着疑问的楚清湘解释道，“兰妃喜欢荷花，所以在兰妃的窗外，是一片很大的荷花池，兰妃从窗口跌落以后，就掉入了荷花池。”

“奥。”楚清湘点点头，随后打量了一眼“完好无损”的兰妃，看向张仵作，“这就检验完了？”

“这……”张仵作不由看向沈陌。

沈陌轻咳了一声，“楚姑娘，这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不能擅动，惹恼了皇上，这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也是。”楚清湘点点头，看了看张仵作一边的工具，然后开口道，“这样吧，我也是个女人，我来检查一下也比较方便，沈大人你和张仵作回避一下？”

沈陌略微思索了一会，然后点点头，他也知道张仵作不可能面面俱到的检查，最多看看面部，手脚，其他的部位借张仵作十个胆他都不敢去碰，“也好，我们就在门外，楚姑娘有事喊我们便好。”

“嗯。”楚清湘点点头，看着沈陌他们离开，又关上了大门，才从自己的法医检测系统中取出了需要的工具。

张仵作的工具虽然不少，可是毕竟跟她的工具差了一大截，而尸检是一项非常精密的工作，不能因为工具影响尸检的结果。检测系统刚刚提示她这兰妃是窒息而死，她自己明白，可是也总得找到兰妃窒息的证据证明给别人看。

楚清湘看着尸体，先慢慢检查起来，颈部没有伤，不过也有可能是捂住了嘴，她费力地撬开孙贵人的嘴，仔细看了一圈，嘴里也没有伤，也没有捂着嘴。

楚清湘脱掉了兰妃的衣服，开始了详细的尸检……

两个时辰之后，楚清湘收起了自己的工具，才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沈大人，你们进来吧。”

沈陌打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熏得他差点吐出来，要不是见惯了凶杀现场，这一会他真的请个假了。

“楚姑娘，你不是把兰妃给……”沈陌定下神来，兰妃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不可能有血腥味，除非楚清湘把兰妃给开膛破肚的解剖！

顾不上其他的事，三两步跑到楚清湘身边，瞪大眼睛看着灵床上的兰妃，这一会他已经没办法再顾忌君臣有别一类的事情了，他只想知道，皇上那边他该怎么交代！

“沈大人，你不必大惊小怪的，如果不是这么仔细的检查，怎么才能真正地确定兰妃的死因？你想皇上之前已经决定不再追究太子的事，那证明在皇上的心里，什么都比不上太子重要，难道你连这点还看不出来么？”楚清湘伸手拍了拍沈陌的肩膀。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又是慕天威一手栽培，怎么会不懂慕天威对太子的心思？

可是……慕天威可以舍弃一个妃子来保住太子，但是那不代表这个妃子在慕天威心里不重要啊！也不代表他们可以对这个妃子为所欲为啊！

看着沈陌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楚清湘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毕竟是在古代，有些事他们还是没办法接受的……“沈大人，不如你去把皇上请来，就说已经有了眉目，我来和皇上解释。”

“我被你害苦了！”沈陌苦笑一声，转身向外面走，就算这事和他没关，可他毕竟是主审，皇上怪罪下来，他一样跑不了。

早知道楚清湘会这么干，他真的不该放心的把楚清湘一个人留在这里，都说丞相家的千金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今天终于算是见识过了。

约莫一炷香之后，沈陌垂头丧气地跟着一脸雷霆之怒的慕天威走进了大堂，“楚清湘，你最好能给朕一个满意的解释，不然，朕……朕要你们丞相府上下都给朕的兰妃陪葬！”

看着暴怒的慕天威，楚清湘先是一阵腹诽，这慕天威看着怎么也奔五十了的样子，而这兰妃看样子不过二十几岁，老牛吃嫩草就不说了，竟然还吃得这么认真……

“皇上息怒，等听我解释完，你若是还想杀，那我绝无二话。”楚清湘眨了眨眼，虽然说是和丞相府恩断义绝了，没想到慕天威还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要是真因为这个是，丞相府上下鸡犬不留的话，她是不是也算是替这具身体先报了一部分的仇了？

“说，有一句话说错，朕就要你人头落地！”慕天威气得手指都已经开始发抖了。

“好。”楚清湘点点头，一把掀开遮盖住兰妃的白布单，吓得除了慕天威以外的人全都转过身去，只有慕天威直直地看着兰妃，眸光中溢满了愧疚、痛苦的神色，楚清湘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这老牛对嫩草是真的动了感情的。

“我打开了她的头骨……”

“头骨……”慕天威看向楚清湘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