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当他看着她眼角处的泪水时,他的心,却会开始硬生生的疼了起来。
不,他是恨她的,那种恨,早已深入骨髓,他绝不容许自己心慈手软。
“欧阳先生,请你帮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我这就给你跪下,求你,快点帮我,救救我的好友,她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本就跌坐在地上的沫凝,她挪了挪自己的双腿,当真准备要往欧阳澈的面前跪下。
只要能让宁萱好好的,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不就是下跪吗?不就是颜面无存吗?不就是要在这个男人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吗?
这些,她景沫凝统统都可以做到。
她甚至可以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趴在地上,紧紧的抓住他的腿,一脸可怜兮兮的苦苦哀求他。
只要他肯帮忙,只要自己的好友,能好好的活下去,对她来说,什么样的不堪?什么样的耻辱?什么样的嘲讽?都无所谓了。
是,他还是阻止了她的下跪,他一脸鄙视的把正要跪下去的沫凝,直接从地上揪了起来,他嘴角的笑意,更是无比的嘲讽,“景沫凝,为这么点小事?你就准备要跪着,紧抓着我的双腿,苦苦哀求我,这样,可一点都不好玩?我可以帮你,但,我是有条件的。”
眨了眨眼眸,沫凝想让自己,更加清楚的看到,欧阳澈此时眼中的韵味。
“欧阳先生,请你不要拐弯抹角,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出来便可?”
她怕,宁萱坚持不了那么久。
她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有那么一天,宁萱会完全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薄荷唇轻轻勾起,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先欠着,我还没想好,女人,我喜欢你刚刚说的那几个字,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我。”
话落,欧阳澈边掏出自己的手机,边往破庙外面走了出去。
看着欧阳澈挺拔的背影,沫凝有了瞬间的恍惚,她对他的那种相信,竟是打从心里的毫无保留。
很快,她便让自己从万千思绪中晃过神来,在宁萱的身旁蹲了下去,她掏出纸巾,帮宁萱擦着嘴角,那如火辣辣的夏日,会直接灼伤眼眸的血迹,动作,是万般的小心翼翼。
泪水,又很不争气的从她的眼角涌出,狠狠的滑落,和白色纸巾上的鲜血混为一体。
原本的鲜红,变成了玫红色,很美,像在沫凝的眼前,现场直播着一场关于玫瑰花的葬礼。
浅褐色的眼眸,不经意间抬起,不远处的一小堆鲜血,直接落入了沫凝的心窝里。
如果她没猜错,那,应该就是,宁萱初次的落红。
五味杂全的酸楚,开始从她的心窝里翻腾起,刹那间,朝她波涛汹涌而来。
心里,宛若被万斤重的磐石堵塞住,泪水,已经凝固,竟不知该如何往下流。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宁萱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每一寸的肌肤。
萱萱,我懂,毫不温柔的第一次,一定很疼吧!
而且,还不止只有一个混蛋,他们真的是一群,不折不扣的人渣。
萱萱,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萱萱,其实,我比你没用多了,如果,此时此刻,换成我是你,我也会选择性的自杀,离开这个惨不忍睹的世界。
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明知道你继续活着会痛苦,却仍然要你继续活下去。
第一次发现,原来,十七岁的雨季已经离我们,很远很远。
萱萱,我们一定会手牵着手,笑得和嫣红的夜空,同样那般光彩夺目的去听,小志的演唱会。
萱萱,你还记得吗?我们曾许诺过,各自找到自己喜欢的他后,要做彼此的邻居。
我们会一起去买菜,一起研究食谱,一起烹饪出美味佳肴,来抓住独属于我们那个他的胃。
萱萱,如果,将来我生的是女孩,你生的是男孩,我们就帮孩子定娃娃亲,好不好?
让他们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让他们的爱情单单纯纯,让他们的婚姻里唯有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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