飕飕寒风,袭面而过。奉天宝清楚这是一个难熬的冬天,县长这个位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他轻吐了口白气,出了政府大院,千语也跟了出来,生怕他会有什么事。
“县长,你是不是有点失望了?”
奉天宝掏出红双喜,往嘴里放了一根,没打算点着,回头丢了句,天寒地冻的你回去吧。
“你去哪里,我比你熟,要不我带你去吧?”
见她紧跟不舍,奉天宝停下了脚步,认真的说道:“千科长,你让我安静一会吧。”
“县长,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这样吧,要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管你能安静下来。”千语抬腿走在了前面,奉天宝无奈的摇了摇头,点着了叼在嘴里的烟。
她突然拦下了一辆的士,丢了句上车,奉天宝本想问她去哪里,司机帮忙问了。
“楼门口。”
“好嘞,起步加一块。”司机爽快的发动了引擎,他口中的‘起步价一块’是当地出租车的行规,凡是去楼门口的都得多收一块钱,正当奉天宝纳闷的时候,千语说话了。
“师傅啊,听说楼门口最近来了几个外地商人,财大气粗,还扬言要挑战赌神?”
“是啊,那几个外商可来头不小,看来这回九哥是要悠着点了。”
奉天宝明白了千语要带他去哪里了,楼门口赌场,当地几个大财主私下设立的赌坊,没有经过有关部门许可,更别谈什么工商营业执照了,说穿了,就是家地下黑赌坊。
千语带他来赌场,难道她也知道奉天宝好这口吗?看来这个女人做了不少功课,不简单啊。
十分钟车程,千语丢了张二十块,说了句不用找了,然后下车,拉开了奉天宝的车门,说道:“县长,这地方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
奉天宝下车,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想象中的繁华,都是些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城建远比不上五谷县了,当然城市面貌不能反映一个地方的整体局面。
抬头只见前面五十米不到的地方竖着一块很大的牌匾,上面写着个金光灿灿的大字,楼门口欢迎您。再往前十几米就有个高速公路收费站,楼门县南邻五谷县,滨临卧龙港,这是连接卧龙港的唯一通道,更是县域联络线。车流繁忙,不可或缺。
“身为干部,这地方我觉得不太合适。”
“县长,你就别装了,你在卧龙港的那些往事我可是一清二楚,记得有次你把自己的手都给押上了,对吧?”千语口无遮拦,丝毫不留情面。奉天宝尴尬的抽了口烟,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查户口的还是搞计划生育的?”
“我呀,秘书科科长啊,不是跟你介绍过了吗?”奉天宝敢肯定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回头得查查她到底什么背景。
“既然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也行啊。”
奉天宝已经嗅到了赌场的那股熟悉的味道,好长时候没上码了,手都痒痒了,进去看看也无妨,反正现在认识他的也没几个。
跟着千语从一个破败的小四合院里进来,绕了三条小巷子,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楼门口赌场了,不对,要说赌场,这规模根本算不上,顶多是个小赌坊。
虽说是个小赌坊,可在这楼门县大有名气,上到百岁老人,下到几岁小孩,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奉天宝警觉的观察了一番周边的情况,赌场门口和周边的几栋民房里都有不少人,这些人假装是居民和赌客,其实都是安插的打手。
见奉天宝进来,突然变得警觉起来,眼神犀利,杀气腾腾。见有人上门,从赌场里面出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一脸笑容的招呼道:“两位是熟客还是上宾?”
“都不是。”千语冷道,两名男子脸一沉,变得警觉起来,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男子说道:“两位请出示身份证可以吗?”
“出你个头啊,我是九哥的朋友。”
千语口中的九哥就是当地的赌王,这家赌坊有他一半的股份,常九是楼门牌坊的英烈后人,深受当地人的爱戴和拥护,身份和地位自然要高人一人了,更何况他是有财有势的主,没人敢惹他,包括政府。
“你是九哥的朋友,我怎么没听九哥说有个你这样的娘们朋友?你该不会是公安局那边派来的细作吧?”
那男子冷眼讽刺,千语气愤不已,正要发飙。奉天宝拽她回来,低声说道:“女生要矜持,别动不动就生气。”
“两位大哥,都是出来玩的,只要有钱谁都可以进去,对吧?”
“没错,不过九哥有言在先,只要是麻大拐子的人就不能进去。”西装男气焰嚣张,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公安局的治安队长麻屯都拿他们没有办法,期间派了不少卧底潜伏进来取证,都是走着进来横着出去,麻屯多次突击搜查,结果是一无所获,也因此打断了一条腿,至今都难以复原了。常九俨然成了这里的黑老大,所有人都得看他的脸色。
“我不是麻大拐子的人,叫你们九哥出来。”
奉天宝不信没有他进不去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