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见到打头的正是高鹏之子高展和当朝武相国女儿武星月,立刻放下架子,缓和了脸色。
想当初,这个武星月也是名闻盐国的辣女,百官见她,无不避让三分,若不是后来出了孙萌,还没有哪家官家女儿敢与她争锋呢。
双方见面后,高展夫妻立刻恭恭敬敬地向柏寒行了一礼,高展道,“请恕我刚才小侄冒昧,实有不得已的隐衷。”
柏寒慌忙冲他们还了一礼,“不必客气,柏寒只是遵行皇令,占据此山,并无他意。”
高展亦道,“柏叔叔放心,小侄此来拜山,并非他事……”说到此处,看了看帐中诸人,讶然道,“我说柏叔叔怎么拒管于山下呢,敢情是八位清秀到了,又有新令?”
八位清秀之中的小英冷冷道,“你办你的事,我们办我们的事,各不相干。”
高展看了看雪落竹子林,“此人面生,柏叔叔,小侄可否请教,他又是何人?”
柏寒道,“他只是本地一山间隐士。”
高展话中带刺地道,“柏叔叔这里真是真是龙潭虎穴,藏龙卧虎呀,连山间隐士都成了座上嘉定,小侄来得晚,倒是无处着落了。”
柏寒脸上微微一变,想要发怒,想了想又忍了下来,“贤侄拜山,不知有何贵干?在下事忙,恕不久陪。”
高展道,“柏叔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柏寒没好气地道,“明话当讲在亮处,你爹与我俱为将军,岂可大白天鬼鬼祟祟,令人以为我等有见不得人的事,你有什么事,只管直言便是了。”
高展脸色红了红,看了看八位清秀,清清嗓子,“那好吧,小侄当面说了。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如今先皇辰南逃避在外,新皇孙萌继位为皇,令家父犯难,定远候之位,原是先皇辰鼎所封,柏叔叔与我爹本是同时受封,对天发誓捍卫皇权,但如今皇权易位之后,柏叔叔却已归顺新皇,并且抢占此山,以防我龙虎关大军哗变,为了此事,家父日夜不安,意欲效仿柏叔叔,又恐属下部将不服,不效仿柏叔叔吧,孤军驻守龙虎关,又会被新皇视为叛逆,日后必然受诛,进退两难,故此修书一封,请柏叔叔观阅,观阅之后,柏叔叔若是觉得家父当服新皇,便服新皇。”
说到这里,恭恭敬敬地从怀中掏出一卷书册,又恭恭敬敬地递上。
柏寒心里说,你服便不服,不服便不服,与我何干,却如何送书册与我观阅,简直莫名其妙!
有心不看,又觉得对方已经给足了面子,于心不安;看吧,还不知道书中说了什么,万一全是些劝说他一起对抗新皇的话,一个弄不好,日后就会被孙萌猜忌,招来横祸,因此进退两难。
高展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柏叔叔,你但看无妨,信函之中决非有半句叛逆之言,如果有,小侄愿意就在此处引颈自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柏寒轻叹一声,接过信来,“好吧,我就看看高将军的信函。”
高展又道,“临走之时家父有吩咐,此信只宜柏叔叔一个人看,只有柏叔叔先行看过,觉得可以示人,方可给其他人看。”
柏寒一楞,想到信已接了,不好再退,只得退到一边,撕开信封,抽出信函来看,只见上面写道,“柏寒贤弟敬识:你我,皆先皇鼎封之人,誓言生死,共捍皇权。而今,皇权旁落,帝位虚空,孙萌以外姓之身强代之,实为盐国之不幸,护城、护旗二候,皆有负先皇所托,贼心背向,唯贤弟与兄,尚有忠心可表,如与兄同志,可暗通消息,里应外合,肃静逆党,共佐先皇夺回帝位,届时荣华富贵,人极人臣,亦能搏取千古芳名,若不,孙萌善变,日后必受其诛。先皇已在我处,弟可速派亲信前来联络,谨之。”
落款写着:高将军雄,至盼柏寒回音。
本来,这只是一封普通的劝谏信,除了用词有些辣,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异常可言。
可是柏寒在读这封信的时候,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的心思,随着默读这封书信,好像受了鬼魂的蛊惑一般,瞬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读到后面,那封信就像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将他原来脑海里的思想全部替换掉了,取而代之一种一定要为辰南夺回皇位的全新思维。
因此,读过信后,他表面上虽然气愤的将信一把撕得粉碎,心里却暗暗想道,“是呀,我怎么可以背叛先皇,做通奸卖国的小人呢,不行,我柏寒堂堂先皇御封大将军,在先皇被外姓势力强势所欺之际,决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想一个法子,配合高将军将所有逆党全部一网打尽!”
撕碎信后,柏寒大怒道,“一派胡言!简直荒唐透顶!我柏寒已经受封为新皇属下大将军,岂可另起反心?”指着高展大怒,“你与我立刻滚出去!我这里不再欢迎你这等人物,你爹要我助先皇夺皇位,那是痴心妄想!你回去告诉他,叫他死了那条心,他若归顺新皇还好,否则,我柏寒他日定然全汇合护城、护旗二大军,杀到龙虎关去,将他生擒活拿,以报新皇天恩!”
高展大怒,“好呀,你说翻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