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孙起有欺主之嫌,孙萌也有夺位之心。
孙起倒还算了,孙萌才多大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企图问鼎皇帝宝座,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更远的范围,已经超出了平青的感知能力,感知不到了。
文武百官出了朝拜大殿,经过走廊,一一走了出来。
武举和附马有意无意地走在一起,且走得极近,轻声交谈着。
出殿后走一段,就下台阶,下了台阶是平地,就是平青站身的地方了。
武举下台阶的时候,看到衣服褴褛眼睛都盖着两个肉瘤的平青,十分惊讶,轻声对附马道,“附马爷,你看,这个乞丐必然又是孙萌抓来取悦皇帝的,今天说什么我都得将他放了!”
说着,走到平青身前来。
平青正被两位彪形大汉控制着,武举冲他们道,“放肆,谁叫你们将这般龌龊的乞丐抓到朝拜大殿外来的?如此有损皇威,简直天理难容,还不与我快快放了此人!”
两位彪形大汉不为所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武举大怒,“本人乃堂堂国相,叫尔等立刻放了此人,听到没有?”
一位汉子仍然不理,一位汉子态度稍恭,回答道,“回禀国相爷,因在下隶属孙相国门下,除非皇命,否则只听令于孙相国孙郡主二人,其他人……”说到这里看了看附马,毫不客气接下去道,“就是附马,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无法接受他的任何命令。”
武举气得全身打抖,指着那汉子哆嗦道,“附马爷,你看,你看都成什么样子了,这里的护卫全是孙相国的人不说,连他的随从都一个个嚣张如此,假以时日,简直不敢想象。”
举起巴掌,就想上前扇那汉子两个耳光。
那汉子却也不是省油的灯,猛地瞪大双眼,射出两道杀人的凶光。
武举被他一吓,不由大惊,又神色仓皇地退了回来。
附马怕闹出事,连忙扶住武举,“国相爷,算了,何必跟他一个小小的下人计较,我们走吧,只可怜这个乞丐落入孙府手中,不到明天,只怕又多了一个冤魂。”长叹一声,与武举扶持着,相互去了。
别的老臣看到这一幕,纷纷摇头。
至此,平青已经心明如水:在盐国,孙氏父女确实是只手遮天的铁腕人物,连朝庭政务皆可把持,孙萌受封公主而没有丝毫委拒之意,可见他们父女确实是有取而代之的野心的。
皇帝表面上看起来神情平和,其实内心极不甘,在这个时候,他最希望的,必然就是能够搬倒孙起父女。
思索一番,平青决定利用孙起与皇帝之间的不合,挑起他们两人相互残杀,从中得利,救出张狂一家人。
当然,整个计划还得在心里周详的策划一番,但只要顺着这个思路去,一般都不会错的了——只要皇帝内心是真的想要搬倒孙起的。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半个时辰后,孙萌带人出来了,叫身边两个翠衣女孩摘下腰牌递与他们,叫道,“将这个瞎子送到皇宫去,顺便看看皇兄是怎么处置他的,回来详细禀报于我。”
两位彪形大汉齐声答应着,架起平青就走。
这两人,怎么说也只是孙府的两个下人,在孙萌的受权下,仅凭着孙萌女护卫的腰牌,却可以跟皇宫护卫一样自由出入皇室禁地,由此可见,孙萌权力之大,除了皇帝和孙起本人,只怕就排在第三位了。
平青被两人提到皇宫禁地前,皇帝正等在这里,不乐地道,“今天怎么只有一个?”
一人拜道,“回禀皇上,最近首阳城乞丐日少,极难捉到,就是这个,也是今天早晨好不容易才捉到的呢。”
皇帝神色十分不快,挥挥手道,“你们两个,赶紧去吧,再去为本皇寻找一两个来,不要误了我的兴致。”
那人起身道,“这个……不瞒皇上,郡主有令,让我等观看皇上……”
皇帝不耐烦的挥手道,“去呀,杀人有什么好看的,每次都被你们看着,本皇纵然快乐的,也都索然无味了。”
那人道,“可是……”
皇帝大怒,“想你一个小小孙府下人,难道还敢违背本皇的命令不成?你长了两个脑袋是不是?再在这里叽叽歪歪说过不了,本皇怒了,一刀将你的狗头切下来。”
这一次的对象毕竟是皇上,两人有些怕了,面面相觑。
皇帝怒吼一声,“还不快去?”
两人神情大震,丢下平青慌忙去了。
待他们走了好久,皇帝才长长出了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内心愤愤地想道,“他娘个x,连皇宫禁地你都要闯进来了,我这个皇帝,还不如直接送你来当好了呢!简直就是狼子野心,祸国殃民,可恨本皇眼下没有能力与你对抗,否则定将你们孙府连根拔起,一举灭光,叫你永远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皇帝也真够心狠的,偏偏内心的恶毒想法被平青读了出来。
证实他确实有想要搬倒孙起的心思后,平青不禁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