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青奋力向前追,一气追到福头镇,全身湿透。
到了镇上后,立刻进入无形脉线的感知世界,用着那双无形能走的眼睛去扫视着周边范围,跑到哪里就扫到哪里,一直追到江边。
他一边追还一边大声叫喊,声音传出老远。
由于下雨,人们多大缩在自己家里,街道上行人极少,很难打听到小花的消息。
平青心神大乱,沿着江边的大道向上追,又追到白马市。
白马市没有,再往上追,追到一个村落里。
这个村落也就两百户人家,靠近江边比较密集,其他地方全是稀稀拉拉的,江边的路已经是一条普通泥路,没有白马市和福头镇那么宽了。
平青站在村口拼命地叫喊,喊小花的名字,将村里很多人都引了出来,一个个站在屋檐下伸着脖子往这边看。
平青冲着那些人跑过去,问他们看到小花没有,一边比划着:这么高的,这么小的,是个女孩子,走的时候穿着淡花衣裳,还坐了马的。
人们纷纷摇头。
问了十几家,都说没看到。
看样子,小花并没有到这个村里来。
平青不甘心,返回江边,趴在路上细细地看,寻找过往的马蹄印。
也亏得他这么细心,结果发现有三四行马蹄印迹比较新,是往上面去的。
虽说下雨天在外面奔走的人也不仅仅只有小花一个,平青还是怀着些许希望追了上去。
这一追就追到黄昏前夕,又到了另一个村落外。
平青又站在这个村口疯狂地叫喊,喊了一阵又一阵,将这个村落都差点儿掀起来了。
一时间满村里鸡鸣犬吠,乱成一团。
到了这里,大路穿过村里,那条江绕在村外。
平青沿路往村里找,一边找一边大声叫喊,“小花,你出来,你出来呀!你要不出来,我也永远不回去了!你出来呀!听到我的声音没有,快点出来呀!”
喊到一落院子外,隔着篱笆,里有一座木屋,堂屋侧壁的门里闪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畏畏缩缩地往外看。
平青冲着他们大声问,“你们看到一个小女孩没有,穿着淡花衣裳的,坐着马,只有我肩膀这么高。”
边说边比划。
两人相视看了一眼,同时摇头,表示没看见。
平青本来想继续往前找的,突然感到不对,定看一眼,那个女的已经紧张地将头缩了回去,只有男的还往这边看着。
平青一眼就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他看着平青的时候,内心正在悄悄地想,“今天阮家不是救了个小女孩么?听说那个小女孩被阮家救着的时候,就已经剩下半口气了,这人若非是来找她的……?”
正想到这里,门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他拽了回去。
平青急了,一个飞掠纵身越过篱笆小院,落进堂屋,推开门,闯进屋内。
屋里一共有五个人,除了刚才看到的男女,还有三个是孩子,最大的没有超过十岁,小的只有两三岁的样子。
面对这个不速之客,五人全吓白了脸。
平青才不管这些呢,一把将那个男的揪了出来,抓着就走,边走边叫道,“你快带我去阮家找到那个小女孩,否则老子杀你全家!”
那人吓得面如死灰,话都说不出来了。
平青带着他一跃而过,落到篱笆小院外,放下来道,“赶快去,迟一步就先杀了你家小孩。”
那人哪里还敢答话,战战兢兢的,打头就跑,将平青带到了一座屋外。
平青直接闯进这户人家,没费工夫就找到了那个被阮家救起的小女孩,虽然身材与小花相仿佛,却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小女孩又瘦又黑,很显然是个要饭的。
据阮家的人说,看到她昏倒在屋外,这才救回家的。
女孩是饿昏的,据说是沿河下来的,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
平青一看不是小花,心里越发急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问他们今天是否看到有人骑马来过,往上面走的。
阮家的人告诉他,从这里上去,河边的路就渐渐荒了,只有一些村落还有泥路相通,但在这样的天气,一般极少出门。
骑马的倒是看到过三人,是邻村一户姓周的大户人家家里的,只有他家有十几匹马,在外面经商,今天周家三个儿子中午的时候经过这里。
平青一听彻底绝望,心急如焚,顾不得多想,打飞脚又往回跑。
虽然使尽了一身的劲力,经过这么一耽搁,再度回到福头镇的时候,也早到了上灯时分了,除了街道边一些客栈外的门檐下吊着一两盏要死不活的灯,摇晃着一些昏黄的光影,远远近近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雨照例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无有间断之时。
似乎老天都在暗中预示着什么。
平青冒雨站在福头镇的街头,内心千百般地疼痛着。
眼前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