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这种天气,河边打渔的人极少,除了三两叶扁舟搁在不远不近的河心,有那么三两个人冒雨撒网,远远近近几乎见不到多余的人。
小花道,“主人,放我下来吧。”
平青轻轻将小丫放下了地。
小花站在岸边,闭起眼睛感应一会儿,无比肯定地道,“印迹到这里没有了,乌鸦肯定上了河。主人,水上是留不住印迹的,我也感应不到,现在怎么办?”
平青连忙远远近近又看了一番,没见到一条闲船,不由大是恼火,悻悻地道,“乌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花望着湖面,低声地问,“主人,你告诉过乌鸦,小花在他身上放过报信蛊的事儿吗?”
平青认真地想了会儿,确定道,“他知道。在龙太子那次抓走冰冰的事件中,你曾经凑到我的耳边暗中告诉过我在冰冰身上放了报信蛊的事,乌鸦的耳朵极利,估计那个时候就听到了的。”
小花道,“那就很简单了,是他早就料到我们能够找来,是故意在跟我们划圈子。”
平青大怒,“这只死乌鸦,等我逮着他了,非将他身上的毛一根一根拔下来不可!”
小花道,“报信蛊的印迹到这里中断了,只能说明他们上了河,一是到了对岸,一是往上游去了,要不就是往上游走的。”
平青不经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他成心要与我们划圈子,必然早就料到我们不会将所有人都派来找他,所以便掳着薛冰灵到处乱走,如此一来,他就有可能上到河面走不多远又回来,再改坐别的船,或者步行到别处,反而很难推测他的具体路线了。”
小花道,“还好只要到地上,我就能感应到蛊的印迹,仍然找到他。”
正说着,一个稍公模样的戴着斗笠披着蓑衣从河下游的方向走了来。
平青一见是个打渔的,立刻迎了上去,亲切地问道,“老伯伯,你是这儿摆渡的么?”
稍公大约有五十多岁了,一听连忙点头,“是啊,我已经在这里摆了七八年的渡啦,八年前的时候打渔,后来觉得太累啦,反正孩儿都长大,我也用不着早出晚归地打渔啦,就改了摆渡。年轻人,不瞒你说,近两年,小老儿一家人还算过得不错,我已经没有摆渡的心了,雨天更是不上船,只是多年的打渔生活让我离不开船,这不,就来看看而已。”
艄公是个谈客,完全不顾平青着急找人,一开口就拉起了家常,一边伸着脖子向渡口晃了两眼,“咦,张公怎么还没有回来?”
杨坏多了个心眼,马上问道,“老伯伯,请问张公是什么人?”
稍公回答说,“张公就是张三啊,住在我家隔壁,人儿挺好的,今天下雨,客少,我吃过早餐就来了,与他拉家常来着,后来来了两个客人,你说怪不怪,这两人既不是游客,也不是商客,女的说话比什么好听,男的一开口河里的鱼都要吓跑,他们居然给了好多银子,让张公帮着摇船,说是要亲自上河去打渔,我老人家打了二十多年的渔,摆了七八年的渡,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钱的人亲自上河打渔的,这不,我又忍不住好奇了,特别来看看。”
平青耐心地听完,心中已经猜到了那两个人是谁,问道,“他们是往什么地方去的?”
稍公指着河的上游道,“当时,是往河的上游去的,现在那条船的影儿都没有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平青心里说,还能去哪里,八成只是将船摇到河的上游去了,又问艄公,“老伯伯,上游是什么地方?”
艄公对这地方总算熟悉,回答说,“再上,就是白马市了。”看了看杨坏,又说,“年轻人,我看你是外地来的吧,上面就是白马市啦,只是没有福头镇这么大而已,什么东西也是买得到的,你若要去哪里,还得走好远的路呢。”
平青最讨厌的就是婆婆妈妈没完没了的那种人,耐着性子听这个艄公扯了半天,耳朵都起茧子了,现在听出一点名堂来了,立刻抱了小花,别了艄公就跑,坐上马就跑。
小花问道,“主人,你确定乌鸦真的会去白马市么?”
平青大声道,“当然,听艄公的意思他们上去好久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有一人结果,他们的确是去了白马市的,只是为了避免我们很快就找到,不是让那个为他们撑船的张公等在那里不准回来,要么就直接杀了他灭口了。”
小花提醒道,“乌鸦是不会随意杀人的,要不然,只怕连这个艄公早也杀了。”
平青道,“我也知道乌鸦平时不会轻易杀人,但是问题不在这里,关键的是这次他举动不一样,从一开始就让人起疑心,直觉告诉我,他又像在要挟我不准建国,又像在有意逃避什么,你想,现在是下雨天,行动起来极不方便,他有事没事跟我们转圈子做什么?如果真是用冰冰来要挟我放弃建国计划,根本就不需要躲躲藏藏的,见了面直接拿冰冰的命来要挟就能达到这个目的了,犯得着东躲西藏地跑来跑去吗?”
小花茫然了,“那他搞这么多事出来干什么啊?”
平青隐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