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铁蓝一见他的神色,便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更加气恼,心里又想,“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怎么跟平青一个德性?平青虽然好色,多半时候都还懂得怎样体贴女人,知道说些取悦女人心思的话,你简直就是一个死脑筋,跟你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还没成亲就要受气了,时间一长谁受得了啊!哎呀,第三个问题我看再问你也会答错的了,干脆别问好了!”
犹豫片刻,想到就此在心里下定决定离开乌鸦,终究有些不忍,于是在经过一番暗暗思索后,耐着性子温柔地问出了第三个问题,“这个问题你不用答了,你现在只要告诉我第三件事做什么就好了。”
乌鸦想都没想就答道,“生孩子。”
天啦,沈铁蓝没差点儿气晕过去,暗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儿,关你什么事了?我是问你假如我愿意嫁给你,你该做的第三件事儿,是假如我愿意,不是已经嫁给你了,何况我问的是你,又不是我自己,你都答到哪里去了。罢罢罢,我们缘分尽了,根本谈不到一起来,我再问下去,非被你活活气死不可,你可不能再怪我没有给你机会,我都给过六次了。
她又抬着向着乌鸦望去,只见乌鸦脑袋顶着一蓬乱草般的头发,草蓬之下脏兮兮的脸上尽是掩藏不住的欢喜表情,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样子,既显得腼腆羞涩,又觉得尴尬胆怯,还有一些些暗暗的满足和得意。
细看他的面容,仍然像以前一样丑陋,眉毛不像眉毛,耳朵不像耳朵,脸色如灰,眼睛翻白,嘴厚鼻塌,大片牙根,怎么看都令人感到恶心。
对于乌鸦,沈铁蓝也算是潜默化过很长时间的了,现在看起来仍然接受不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与他生活一辈子呢,简直就与心中的梦想格格不入嘛。
沈铁蓝极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试着撇开他的丑陋,尽往乌鸦的好处想,这么一想总算想起乌鸦的一些好处来:想到那次平青故意以假刀挟持着她,以她的生命要挟,要他往身上扎刀的时候,他也曾毫不犹豫地在腿上扎了一刀,并且当着她的面对天发誓,只要平青敢害她,他一辈子都不会与平青善罢甘休。
沈铁蓝想了一阵,心中多少涌起一些感动,毕竟这是一个为了她可以连自己生命都不要的男人!只要她说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这个男人都会毫不皱眉地冲上去。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沈铁蓝感到犹豫起来。
这倒不是她本人是如何虚荣的女孩,而是从她情窦初开之时起,已经在心中构画出未来最理想的男人轮廓了,那个轮廓开始是有些模糊的,一旦清晰起来,就必须在某些方面充满自己父亲铁扇神那样的豪气和大无畏精神!
模样儿也要过得去。
平青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这一切。
事实上,沈铁蓝打心底还是觉得跟乌鸦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她给乌鸦出题目,只是出于内心的愧疚,觉得他可怜,该同情,应该也给他争取的机会。
如果他真的次次都答对了,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另外找出种种借口来疏远乌鸦的!
可以这么说,乌鸦在练习武功方向,确实算个奇才,但在情感方面远非平青的对手,平青连薛冰灵那样火辣的女孩都能彻底征服,他却连沈铁蓝这样充满同情心的姐姐都对付不了。
沈铁蓝问话的时候口气异常温柔,他就只想着姐姐现在也爱上他了,心里被幸福装得满满的,别的念头根本就进不了脑海了。
沈铁蓝问了一番话,又想了一阵子,最后决定:今天晚上就想乌鸦的好,假如想到明天早晨,仍然无法接受,那就彻底放弃。
下了决心后,沈铁蓝仍是口气温柔地对乌鸦道,“乌鸦,今晚有点累,就说到这里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再见。”
乌鸦连忙让在一边,“嗯,姐姐,我送你回去。”
沈铁蓝又想,“你一路送我,只要讲一句表白的话,或者明明白白地向我求婚,也算我们还有缘分,我会不顾一切地答应了你,明天我就是你的女人。但是,如果你还是不主动,那就彻底没有缘了,我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另一种生活,在这方面,从此与你划清界线。”
想着看了乌鸦一眼,嫣然一笑,自己先走了。
这样,沈铁蓝在前面走,乌鸦就在后面跟,不觉跟到了竹舍外。
沈铁蓝停下,“乌鸦,你就送到这里吧,我回房间休息了。”
乌鸦认真的点下头,“嗯。”
沈铁蓝提醒道,“乌鸦,你还有没有话要跟我说,今晚不说,说不定明天就忘记了。”
乌鸦真是蠢到了极点,随口应答道,“是的呢,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姐姐,我对你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说完,他居然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沈铁蓝心里道,“谢谢我?难道你只知道说这三个字?你怎么就这么笨得要命,一个女孩子如果喜欢上你,最渴望你对他说的不是谢谢,而是‘我爱你’,我又多给了你一次机会,没想到仍然对牛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