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铁蓝在看乌鸦的时候,脑海里乱哄哄的想着这样,当她想完了,目光一定,发现看到的乌鸦更加矮小可怜,顿生恻隐之心,又在心里暗暗地想,“我该怎么办呀,到底该怎么办?我若是不答应乌鸦,只是乌鸦以后真的只有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完这一生了,他的性格我是知道的,誓死认定一个人,九头牛也拉不回的。”
想到这里,心头越发的不是滋味,暗暗咬牙下了一个决定——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今天晚上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敢不敢再度主动向我表白,你敢,就说明我这辈子会与你走在一起,与平青哥哥之间的一切一切,我都从头打量一遍,哪怕是违心也要找个借口,从此与你走在一起。以后,我也什么都不想了,一心跟着这个男人,不管他有多难看,那都是前生注定命运安排,是无可逃脱的。但是,我都这样了,如果你还不开窍,只说明我们之间仍有隔阂,缘分未到,我就有机会再去寻找除了你以外的人生知己,平青哥哥才是我的人生伴侣。”
正因为她下了这么一个决定,才将乌鸦唤住。
当她将乌鸦唤住的时候,虽说已经决定给乌鸦一个机会了,下意识里,仍然不免将他拿来与平青比较一番。
两者相比,乌鸦又矮又小,平青体形正常。
乌鸦形容猥琐,平青气宇轩昂。
乌鸦脸色如灰,平青面容红润。
乌鸦缩头缩脑,平青胆大妄为。
乌鸦双眼吊起,平青剑眉星目。
乌鸦声音如鬼,平青笑口朗朗。
乌鸦不懂风情,在这方面平青更是一个眼神就能将他远远地比下去。
若是说到武功,乌鸦更不济了,此人虽然得过沈铁蓝父亲的嫡传,打斗起来的时候也像只大蝙蝠跳跃不停,气势十分吓人,但与平青比起来,还是差了不止一截。
虽说说武功并不是最重要的,她要的是活生生的人,然而乌鸦什么方面都不如平青,难免让她心里又生出一些看法来。
这个时候,乌鸦最应该表现的就是大起胆子主动去牵沈铁蓝的手,但他没有。
沈铁蓝唤住他后,放轻声音道,“你跟我来吧,我们到外面走走。”
说过之后仍然故意慢慢地走。
那阵式就是等乌鸦上前去陪着,乌鸦全身紧张,居然怕碰触到她的身体,主动拉远了些些距离。
这家伙真是个木头脑袋,沈铁晓心头气苦,又暗暗地想,“乌鸦啊乌鸦,不是我没有给你机会,而是我已经给了,你说愿意为我付出一切,为什么连我的手都不敢碰一下?就算是你害羞吧,须知我也是害羞的,哪有一个清白女子主动去牵男孩子的手的?若是什么事都由着女方主动来,那你还算个真正的男子汉吗?”
一会儿又想,假如平青哥哥在这里,他就一定不会像你这样子像个女孩子一样扭扭怩怩的,他肯定会主动拉着我的手,走到哪个亭中去,在夜色下与我娓娓而谈,而绝不像你这样子,一路闷着头,连话都不跟我说一句。”
很显然,沈铁蓝的思想与薛冰灵是完全不同的,在她心中,男人必须得主动才算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这前之所以对平青动过心,就是因为那个混蛋什么话都敢当着面说,使得她对平青的大胆产生一股子莫名喜欢。
两人无声无息地走了一段路,乌鸦心里是喜欢,更多的却是紧张。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紧张得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在这个夜阑人静的时候两个人默默走着,对乌鸦来说已经是件最幸福最快乐的事情了,这条路不管多长,他都愿意一直陪着沈铁蓝走下去。
沈铁蓝在他心中,简直就是一个女神,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乌鸦一想到那次喝醉了酒没能控制住自己,结果毁了沈铁蓝的清白,就觉得自己该死,简直不是人,做出了那种只有畜生才能做出的肮脏龌龊事来!
曾几何时,他是高兴过,更多的却是后怕后悔,还好沈铁蓝没有怪他,若她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又哭又闹,乌鸦也想不准会不会就此一刀结束自己的小命。
他只想到那天晚上是掳走的是沈铁蓝,毁了沈铁蓝的清白,却哪里知道实际上是别有其人。
乌鸦自来怕姐姐,做下那事后当然更怕了。
在他这种心思支配之下,哪能跟沈铁蓝想到一块去?
江湖儿女,过的是刀尖上的生活,本就该敢爱敢恨,怎么说乌鸦也算是个出了大名的高手了,更应看开这一切,可恼的是,在这方面他的思想比沈铁蓝还要守旧。
沈铁蓝嫁了人必然忠于丈夫,他倒好,没结婚就忠于沈铁蓝一人了。
殊不知,这样的夜晚,沈铁蓝也想找个肩膀靠靠,也想有人能够用有力的手臂圈着她的腰身,让她感受到男人身上那股子粗旷的气息。
她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了,至少已经是个成熟的年轻女子,早就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想的就是能够找到一个让自己一辈子幸福的男子,结成神仙伴侣,夫唱妻随,纵横天下快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