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铁着脸道,“凭什么跟你走?”
丁白衣道,“因为我叫了你跟我走。”
乌鸦道,“你叫了谁跟你走,谁就跟你走,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丁白衣道,“当然有。”
乌鸦叫道,“老子不信,那又怎的!”
丁白衣显然是个爱笑之人,微微笑道,“有些事情,本来就由不得你不信。”说完,他开始起身往外走。
奇怪的是,他一走,乌鸦便控制不住自己,跟在他的后面往外走去,他怎样走,乌鸦自己也怎样走。
走到墙边的时候,他跃起身落到了外面,乌鸦也同样跃起身落到外面。
两个的走路姿势都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乌鸦的意识绝对是清晰的,知道自己在跟着丁白衣走,他也想阻止,然而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量去阻止。
也不是,是使得出力,只是那使出来的力也都莫名其妙地化成了跟着丁白衣的力量,丁白衣走他也走,丁白衣停他也停,丁白衣飞跃他也飞跃,丁白衣翻身他也翻身,他与丁白衣之间相距只有丈余,总之只要丁白衣在做什么,他都不听使唤的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来,显出无比的阴森诡秘,令人毛骨悚然,不粟而寒。
乌鸦吓得魂飞魄散,冷汗淋淋,在心里惊叫道,“遇上鬼打墙,这回我这只乌鸦死掉掉了!”
这样,丁白衣在前面走,乌鸦在后面跟,向着开花镇的荒野走去。
出了荒野,一路飞掠,貌似途中掠过了一片很深很深的林子,之后还飞掠了很远,才来到了一条河边,又沿着河边走了数百步,丁白衣停下脚步。
本来,乌鸦的走路姿势与他容貌配套,是异常难看的,偏偏这个丁白衣走路的时候步伐十分优美,结果累及乌鸦,一路走来,打圈儿的萝卜腿也伸得笔直,走起来的时候反而觉得异常地不自在。
丁白云随在外面,扑地一声笑,“哥哥,这只乌鸦也太难看了吧,你瞧那腿,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恶心死了!”
丁白衣道,“要不,将他的双腿劈了?”
丁白云道,“好。”呛地一声拔出剑来。
乌鸦吓得魂飞九天,尖叫道,“不要,不要剁我的脚。”
丁白云笑道,“你说不剁就不剁呀?”呼呼两剑,将乌鸦头顶的头发劈了两片下来。
乌鸦感到那剑丸贴着自己的脑皮子过去,惊得鼻子里闷哼两声,差点儿昏死过去。
丁白云道,“好了,你自己走吧,不过我可警告你,你敢走远一步,我叫你这只乌鸦脑袋立刻搬家!”
她的话音一落,乌鸦就脱离了控制,又可以自己走路了。
丁白衣和丁白云两个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现在我们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只能跟着我们,不可出声,否则,你有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此时此刻,乌鸦已是满头冷汗,惊恐欲死,哪里还敢不听他们的,连连点头。
丁白衣道,“那我们走吧。”与丁白云双双抓起乌鸦的双臂,飞一般地向前掠去。
凭感觉,他们沿着水路走了好远,然后上了山,上到了一座极高的高山顶头,直到来到一座草庐外,才被放下。
夜色苍穹,虫声唧唧,周边一片夜的静寂。
丁白云进到草庐里,点起了灯。
丁白衣则守着乌鸦。
乌鸦自知逃不了,端的又惊又怕又恼又恨,叫道,“你们把我抓到这里了,为的什么?”
丁白衣道,“为了杀你。”
乌鸦吓得一缩脖子,“你要杀我,在外面便杀了,为何带到这里来?”
丁白衣道,“我们杀了任何人,都不会留下在现场留下尸体,以防被要追查到,所以才将你带到这里来的。”
看来今晚横竖是死了,乌鸦心里涌出一股子奇特的情感,不是感到害怕,而是为再也无法见到沈铁蓝而伤心,悲伤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要杀我了,为什么还不动手?”
丁白衣道,“杀你之前,我们会问一些问题,如果你回答得痛快,死得也痛快,如果回答不痛快,那就对不起啦,你会比死还要痛苦一百倍。”
听着对方那冷冰冰的语调,乌鸦越发感到心惊肉跳,全身都开始冒汗。
丁白衣忽然肃然道,“坐下来。”
乌鸦周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
丁白衣道,“我问你,你深夜闯到人间渡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听他一问,乌鸦顿时想到自己这次闯到人间渡来的目的,只是没有想到一到这地方就会落在九重门的高手手里;又想到此举纯粹是为着沈铁蓝而来,大功未成身死荒野,自己堂堂一个名扬洪荒的高手在丁白衣丁白云手里好比一只小蚂蚁,不免心痛心酸,长叹一声,流下泪来,心里说道,“姐姐,你的恩情乌鸦只等来生再报了,乌鸦先行去了,你放心,乌鸦死也不会将你们的秘密泄漏出去的!”
又想,“姐姐,永别了!今生我见不着你,只有来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