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乌鸦茫然地走出门来,简直不知道该走到哪里去。
今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脑子里有些嗡嗡响,极不清醒。
那些酒流淌在血液里,杀伤着他的神经,让他的意识很有些不听使唤。
议事的时候,沈铁蓝基本上没有看他,也没有问他,表明已经忽略他的存在了。
在这之前,他总以为,纵然沈铁蓝不看他一眼,他能够天天看到沈铁蓝,也会感到很满足很满足的,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随着他对沈铁蓝的迷恋日深,虽然在努力刻意,当每次巴望沈铁蓝能够像从前一样像自己的亲姐姐那样子看他一眼,都无法得到时候,他的心里就充满着说不出来的心酸和绝望。
站在门外,他看到平青是和小花、薛冰灵一起走的,也看到了稍后紧跟上去的沈铁蓝。
他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般。
哎,这是何苦来着!
我怎么可能向着姐姐表白那番心迹呢?
如果姐姐不知道我的心,至少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可是现在姐姐都好像当我不存在了,我该何去何从呀!
都怪平青,明明可以隐藏的,被你逼着说了出来,现在好了,姐姐跟你走了,什么时候都剩下我一个人!
乌鸦越想越心酸,暗暗地想道,“除了我的样子比不上你,哪点比你差了!你有了小主人,有了薛冰灵,以后还会有更多,我只有姐姐一个,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姐姐?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了姐姐,我这辈子都会生活得毫无意义,生不如死了!”
想到自从那天向着沈铁蓝当面告白以来,沈铁蓝对自己的不冷不热视若不见,乌鸦越想越心酸,越心酸就越往深处想,心如刀割,又恨自己无能,无法获得姐姐的芳心;又怪平青多事,逼着他无条件的表白心迹,结果害得他落以如此凄凉的境地。
如果平青的手臂长不出来,乌鸦也许会平青为了救他连手臂都断了那件事感恩戴德,偏偏平青的手臂又莫名其妙地长了出来,这就让他觉得平青在骗人,肯定在救他之时甘心断臂的时候已经知道手臂断了之后仍然能够长出来才那么做的,可见平青不是真心要救她,而只是要在沈铁蓝面前表现一番,最终赢得沈铁蓝的心而已。
当一个人失意受挫的时候,往往自己的过错一股脑儿地推到别人身上,怪别人隐阻拦了自己,所以不成功,乌鸦现在就是这样一种心情。
又想到那一次被小花放蛊,春蛊发作,都差点儿要了沈铁蓝了,关键时刻是薛冰灵破坏了他的好事,她就连薛冰灵都怪上了。
现在,他倒希望那次真的成功就好了,不管怎么说,哪怕是现在这样子,也总算得到过沈铁蓝的身体,也足够回想一生一世、沉溺一生一世了。
不,我不能这样就放弃!
我一定要得到姐姐!
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就不能失去姐姐的!
乌鸦一方面心如刀割阵阵发痛,一方面怨天尤人暗暗咬牙。
突然,一个罪恶而大胆的念头从脑海里跳了出来,乌鸦猛然想到,那次他都差点儿要了沈铁蓝了,事后沈铁蓝不是也没有寻死觅活、更没有怎么刻意地责怪惩罚他吗?
这样看来,沈铁蓝对他显然还是有感情的,要不然,照着沈铁蓝的性格,只怕他有十条小命也早就没了!
不,姐姐还是爱我的,只是暂时被平青蒙骗了心智而已,否则我也早死在了姐姐掌下了!
反过来说,事后姐姐对我没打没骂,就是说明她也在意我的,只是在意平青比我多一些而已!
又想,只要我得到姐姐,姐姐就一定会喜欢上我了!
对对,只有我得到了她,她才会改变心态,以后在意我比平青多一些的!
乌鸦在极度绝望的心境中,蓦然生出这样的恶念,想到自己一生就只有一个姐姐,那个念头更是强烈得无法形容。
忽然,他站住了身子,像个鬼魂一般向着天海湖的后院走去。
遇上路到道教的神清神爽两姐妹,他问了一声,“你们知道铁盟主住在哪里吗?”
神清道,“听说住在竹舍那个院子里。”
乌鸦心里有底了,除了蓝蝴蝶,姐姐还喜欢竹,当然住竹舍了。
这人一旦发起恶来,也是个比魔鬼都可怕的家伙,打定恶主意后,避开了些路人,悄悄地潜到竹舍那落院子。
由于沈铁蓝和平青的身份不一样,只有他们两个才会受到破格交待,沈铁蓝住进了竹舍这个院子后,如果没有她的允许,别人是住不进来的;当然,平青那边也是一样。
乌鸦算好了,竹舍这个院子里肯定只有沈铁蓝一人,如果她睡了,随手点住穴道就能掳出去;如果她未睡,或者到别处找人议事去了,就事先悄悄藏在院子里,等她回来了再下手。
溜进院子后,乌鸦支起耳朵静静地听,结果很快就听出有间房间里有细微的呼吸声。
他想,姐姐为了明天一早出发,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