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乌鸦一直都在心里想。
想什么呀,当然是想沈铁蓝。
想沈铁蓝的什么?
想他与沈铁蓝的幼年生活,想着有一次他病了,一直发烧,沈铁蓝是如何如何守了他三天三夜,人都瘦了两圈的。
想着有一次他追一只白鹿跑到深山去,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沈铁蓝又是如何在深山深岭找了他一夜,见到他后本人责骂,又不忍心骂的。
想着有一次练暗器的时候不慎伤了手,沈铁蓝又是如何轻声责备,然后细心帮他包扎的。
想着衣服破了,是她缝的;
鞋子破了,是她做的;
被子脏了,是她洗的;
头发乱了,是她梳的;
就是走路的姿势不对,都是她辛辛苦苦才纠正过来的。
从他的眼中,平凡读到了一个充满快乐、平静、开心、活泼、有一位温馨大姐姐可依可赖的童年,比及长大,姐弟之间的种种,于平凡处见真情,而随着年纪的增长,之前那种只是亲姐弟之间才有的感情,渐渐地为另外一种蓬勃而狂烈的成人爱慕所替代,乌鸦发狂地爱上了这个曾经陪伴自己长大的好姐姐,哪怕是这个姐姐叫他去死,他都会立刻抽出刀子来捅上自己一刀。
一刀捅不死,补上两刀都不在话下。
那种对沈铁蓝的强烈渴求和愿望,如天雷滚滚,巨浪滔滔,水深火热地鼓荡在他的心里,无法可想无可收拾,比平青自己这种带有占有性质的情感还不知道纯洁强烈了多少倍。
平青心里突然生出一阵揪心的心酸。
一是他自己吃醋,二是觉得乌鸦无限的可怜,进而也认为沈铁蓝与乌鸦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平青自己很喜欢这样一句诗:只有最幸福的女人,才是最美丽的女人。
乌鸦不是女人,但是从他的眼中读到这一切的时候,平青忍不住就感到他的乌鸦他的出众,居然感到自己的内心比起他来,反而显得极其地龌龊无耻。
苍天呀,我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呀,如果铁蓝姐姐已经喜欢上我了,就算放弃,可那会让铁蓝姐姐伤心的呀!
何况我也舍不得铁蓝姐姐,你叫我到底该怎么办呀!
耳边传来薛冰灵的声音,“平哥哥,你在想什么?”
看到薛冰灵,平青回过神,“没什么。”
薛冰灵道,“是不是在想我?”
平青忍不住发笑,“你都在身边,有什么好想的。”
薛冰灵道,“哦,人家在身边就不想了,那你想的是铁蓝姐姐了?”
沈铁蓝脸色微微一红。
平青道,“我哪敢。”
薛冰灵道,“你连跟燕苍穹都对的胆子都有,还有什么不敢的?”
平青笑道,“就怕打翻你这个醋坛子呀。”
薛冰灵道,“你敢取笑我。”举掌打来。
她成心要将气氛搞得热闹一些,平青也就极力配合,两人打打闹闹,笑成一团。
闹了一会,平青的心开朗了一些,心里想道,“冰冰是我的女孩,小花也是,我已经有两个了,乌鸦却孤身一人,而且是除了铁蓝姐姐谁也不爱的,我若不想个法子让他将自己对铁蓝姐姐的爱慕之心表露出来,只是这辈子乌鸦都不敢铁蓝姐姐亲口说起,铁蓝姐姐也就不知道,人家乌鸦好歹也是个人才,而且还是我死心塌地的超级下属,在这件事上我决不能昧了良心,所以我必须得想个法子让他当面将心迹向铁蓝姐姐表白,当铁蓝姐姐知道乌鸦和我都是同时爱着她的时候,她选择谁,那才是最公平的,也只有如此,我们两个人才能坦然面对,当我站在乌鸦面前的时候,也才能堂堂正正大义凛然,觉得没有什么地方亏欠他!”
平青感到自己与乌鸦之间仿佛存在着这么一个心结,未解之前彼此总是存在着隔阂,只有那样去做了心结才会解开,乌鸦和自己才能坦然面对。
从人间渡到步仙山,虽说距离不是十分遥远,却也赶了两天两夜。
乌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停地想着过往的事情,脑海里尽是沈铁蓝的影子。
你说这人怪不怪,沈铁蓝就在身边,他不主动跟人家说话,反而在心里乱七八糟地想来想去。
不仅连话不说,而且还怕极了沈铁蓝,故意隔着一段距离。
隔着就隔着呗,偏偏趁沈铁蓝不注意的时候,又偷偷的瞅着她的背影发楞。
平青知道,这家伙犯相思病了,再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
沿路走来,火姐姐越走越奇怪,“平哥哥,这路怎么好像是往步仙山走的?”
平青神秘一笑,“不瞒火姐姐,那把刀就放在那里。”
火姐姐吃了一惊,“你没带走?”
平青道,“带走过,但我又放回去了,要不然对付千年老妖的时候早就用上了。”
火姐姐点点头,“我说呢,那阵子你怎么就没有用刀。”
平青奇怪道,“事后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