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河沉思道,“我很赞同欧阳大哥的看法,我个人认为,燕家兄弟揭穿平青的身份后,已与魔教结下死仇,火姑娘必是想到平青反过来要报复燕家,担心日夜兼程赶到飞燕堂去杀个措手不及,所以才横过这片林子跟着燕家兄妹的。”
欧阳虎道,“不错。魔教地处北方,魔教中人平时又极少到南方活动,因此在对路途的熟悉方面远远不及燕家兄妹,燕家兄妹之所以改道,我觉得就是因为他们要走捷径,赶在平凡面前跑回飞燕堂报信,火姑娘跟着燕家兄妹,也是想走捷径,结果他们就走到同一条道上去了。”
薛腾龙果断道,“既然如此,我们也随后追上去。”
众人横过这片林子,来到东边路上,一直向北追去。
追到天色麻眼黑的时候,正好来到了燕一郎燕二郎被杀之处,打头的欧阳虎和薛腾龙一看到处是血,吓得没差点儿当场昏倒。
一番细查,他们找到了旁边林里的两座黄泥坟,坟土还是新的,显然坟中的人是新埋的。
薛冰梦震惊道,“莫非是燕家兄妹被杀了?”
欧阳虎道,“多半如此,路上死了四匹马,但是这里只有两座坟,说明他们中只有两个被杀,这座坟是幸存的两人埋起来的。”
薛冰梦道,“幸存的两个人去哪里了?”
欧阳虎又回到路上,看过路面道,“这里的马印零乱,还有无数暗器,虽然无法详细推断事情过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行凶的是个使暗器的高手,马是被暗器杀死的,人是被刀剑所杀,流了这么多的血,肯定极惨。”
薛冰河道,“平青手下那个乌鸦是坐着巨鸟的,可以凌空追踪,我看燕家兄妹多半是遭到了平青那帮魔鬼的截杀才死在这里的。”
薛腾龙站到路头道,“这里死的马匹全是燕家兄妹的,但有两匹马印往前去了,一定就是冰冰和火姑娘。”
欧阳虎道,“正是如此。”
薛冰河薛冰川齐声道,“追!”先后上马。
薛腾龙绷着耳朵细细听了会儿,突然张目大吼,“什么人藏在林中,鬼鬼祟祟的,与我滚出来!”
众人一听,呼啦亮出了家伙。
这些吃江湖饭的,个个反应不慢,刀子亮得耀眼。
林中一阵响,有人哭叫道,“是我,我是燕三郎!”随即,燕三郎披头散发挂着草叶从林里走了出来。
原来,乌鸦那顿杀,将他的魂都吓飞了,逃入林中,生怕后者又坐天号来追,不敢出林,只得忍气吞声爬进一蓬草堆里,藏住了身!
过了很久很久,估计乌鸦早飞远了,燕三郎细细地听过周边动静,才小心翼翼地爬出草堆来。
出来后,又伸头仔仔细细看过周边后,确定没人后,才敢往外走。
想到乌鸦杀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和妹妹,燕三郎痛彻肺腑,张口喷出血来。
他恨自己技不如人,临难之际连逃命都是那般窝囊;又想到亲人的死,死得那么惨不忍睹,不由痛哭。
虽然哭,又不敢大声,只是压在喉咙里呻吟。
哭了好久,才想到哥哥妹妹尚且暴尸荒野,又想道,“他们为了让我逃走,命都没了,我若还是个人,好歹也要为他们收拾尸体!”
在认定乌鸦已经走了之后,他放轻脚步,悄悄地回到路面,看到满地是血,但是不见了尸体。
一惊之下,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两座坟。
他也真够细心的,发现坟墓后,并没有立刻就拜,而是先到路上四周检查,结果得出结论,又路过了两匹马,自己哥哥妹妹的尸体十有**是他们埋的,这才大起胆子跪到坟前去祭拜,咬牙切齿地说着句句恶毒誓言,发誓要将乌鸦拿了,一块块地剐下肉来为亲人报仇。
血浓于水,何况是那么多年的兄妹,那种感情是难以替代的。
燕三郎伤心得泣不成声。
没想到才伤心一会,路上又有马蹄声传来。
燕三郎大惊失色,想到自己在坟前跪过,留下印迹,想要毁去已经来不及了,便连忙蹿过大路,躲进坟地对过的林里。
那帮人马来速极快,才躲好身他们就到了,然后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这个时候,他已经听出了是薛腾龙一家人和欧阳虎带着众高手,也听出了他们对平青的仇恨,但是想到自己这身鬼魂逃蹿术来历不明,万一自己的爹真的是天国王爷,同他们在一起凶多吉少,因此仍然不愿意现身。
当燕家兄妹的死再次被薛腾龙那些人提及的时候,燕三郎也只能将哭声压在喉咙内。
他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但还是被经验丰富的薛腾龙看出了破绽。
那两座坟,欧阳虎看过,薛腾龙也看过,跪印极新,可见拜坟之人离开不久,甚至有可能刚才还在,听到有人来了事先藏起来而已,两人相视一顾,点一点头,作下了一个无声的暗号。
然后,薛腾龙立刻站到路头去看去听,但薛家兄弟准备下马去追妹妹的时候,燕三郎知道他们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