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薛冰灵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心里一急,没差点背过气去,尖声冷笑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小狐狸精,是不是谁敢要你的身子才是你的主人啊,你这样说,倒是平凡真的要过你了?”
从进魔蛊村开始,除了晚上休息,薛冰灵始终跟在平凡身边,她就怎么都不相信平凡真是已经要了小花的,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她算好了,只等小花说没有要过,她就会就着那个话题说平凡根本不是她的主人,进而将她轰得远远的,可是小花很认真的道,“主人当然是要过小花身子的,而且就是今天,要不然,小花才不跟他呢。”
薛冰灵一听,只觉得脑海里轰地一响,张大着嘴,一双含着泪光的眸子满是惊讶地盯着小花,“什么,你真的跟他……?”
小花道,“当然是的,他不要小花的身子,就不是小花的主人,小花就不会听他的话解去你身上的蛊毒,你就会死。”
担心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事情既然已经揭穿,瞒也瞒不过去了,平凡羞得脸红脖子粗,没差点要老鼠洞钻进地下去。
一方面,他没想不到当时小花所做的那些,本来就是激怒着他去强占她。
另一方面,他更没有想到小花还会将那样的事情平静如水地说出来。
可能小花对主人的标准早就有了新的定义,觉得只有敢要她身子的人才能真正成为她的主人,但是因为岳不义是她的亲人,一直不敢那样子对她,于是她早就在暗中物色新的主人了,恰恰这个时候平凡出现了,引起了她的注意,所以小花不惜亲身出马将平凡接进了魔蛊村。
按她的说法,回到魔蛊村的当晚,她还去找过岳不义,要岳不义要她,岳不义不敢,于是本来天生有着古怪性格的她,开始下定决心背叛魔宗。
多半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将平凡当作了未来新主人的最佳人选择,要不,对付平凡也太简单了吧,她是会放蛊的,只要她的手冲着平凡一晃——哪怕是平凡拿着刀勒在她脖子上的那种情况,不是照样能轻易放倒吗?
她倒好,这些事情张口就说了出来,可平凡就惨了,既觉得丢人现眼无比羞耻,又感到卑鄙下流没脸见人,偏偏薛冰灵还在这个时候气鼓鼓地瞪着他,等他说话,他只得红着那张脏脸,咬起牙硬着头皮,“冰冰,我真的是心不由已,是为了救你才……”
薛冰灵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我就是死,也不要你用这种法子救我!你为了救人,连人格和身体都可以出卖,还是个人吗?”说着她自己哭了。
小花道,“你不准骂主人。”
薛冰灵一听更加气愤,那股气胀在心里简直就要爆炸开来,狂叫道,“我不能骂他,是吧,那我就不骂他好吗,老娘现在专门对付你这个小贱人!”高举着的刀子一刀就戳了下去。
冷不防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薛冰灵蓬地一声摔倒在地,直挺挺地摆在了那里。
平凡大吃一惊,以为又是火姐姐出的手,连忙过去看。
只见薛冰灵一动不能动,脸上游离着一层诡秘的青色,脸色也异常地难看起来。
从外表来看,既像中了什么毒,细看又不像,那层青气好像一些若隐若现的小虫子在皮底下游着,游到哪里,那里脸皮子也跟着游离变幻,诡秘莫测。
薛冰灵看起来很难受,细微的毛孔都竖起来了,鼻子里嗯嗯呀呀地,艰难地发着声音,全身都在异常艰难地想要做出一些辗转扭曲的动作来,偏偏又做不出。
平凡急得大叫,“火姐姐,你在冰冰身上放了什么?”
火姐姐走过来,蹲下身看了看,“冰冰中的是一种蛊,这种蛊,是洪荒大陆消失了几千年的青丝魂蛊,发蛊之时蓬然有声,中者即倒,并且在中了之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全身上下却又像有无以数计的蜈蚣在爬行、刮摸、噬啃、叮咬,简直比死都要难受百倍。”
平凡吓得尖叫,“那你快救救她啊?”一边跪下去抱起薛冰灵的身子,眼泪乱掉,急得要死。
火姐姐道,“蛊是小花放的,只有她能救。”
平凡这一惊非同小可,不仅吓得立刻止住眼泪不说,还将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眼珠子都要掉出眼眶来了,之后带着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小花。
小花道,“她骂主人,我才放的。”
平凡的神智总算有了些清醒,忍不住怒火中烧地骂道,“你不知道她是老子的女人吗,还不快将她救过来!”
小花细着声音嚅嚅地道,“如果小花不是看在她是主人心爱的女人身上,早就将她放死了呢。”伸出左手,突然变了形,活像一个冒着五个小脑袋的怪物儿,往薛冰灵身上一晃,蓬地一声响,晃得她身子一震,青丝魂蛊立刻解去,薛冰灵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长这么大,可能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薛冰灵哭得好凶好凶,一边哭一边又在平凡身上又捏又抓的,还在平凡胸口那里咬了一口,痛得平凡直哼鼻子。
完了,薛冰灵猛地将平凡一推,又冲着小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