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情况是这样——
他明明张口要说话,发出的却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叫唤。
叫唤的同时,口水还沿着嘴角往外流。
明明想动作,手掌细细小小的,又不够凡青一握。
蹬蹬腿,那腿儿也细短得可怜。
凡青抱着他看了好久,一直带着慈爱的笑,看完了,平躺下来,侧转身子,将头枕在枕头上,再将平凡抱于胸前,盖好被子,只露着半个小脑袋,又在平凡的小脑袋上戴上一顶柔软的小帽子,然后轻轻地哼着歌儿哄他睡觉。
平凡心里好笑得要命,有时候忍不住笑出声。
当他笑出声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听出来了,那不是成人的笑,而是一个婴孩在咯咯直乐。
这样笑了几次,他也实在笑不起来了,不知不觉中,就在凡青哼唱的歌谣中睡了过去。
从这一天开始,他变成了林平和凡青的儿子,名叫平凡。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只要他一入睡,便好像无形中有股吸力,想将他拉进到某个神秘的世界去,而当他进入到那个神秘世界的时候,他感到他那小小的身体不再只是普通的**,而是由无数的无形脉线连接起来的,一下子能够连通到天地时空之外,其大无边,其小无内,大到无穷远的范围,小到感觉不到的细微,所有的这一切都被那些脉线连通了起来,恍恍惚惚的,迷迷糊糊的,只有一线意念在穿行,四处畅通而无阻,没有一个地方不舒适写意,也没有一个地方不可以去,很有一点灵魂出窍的奇妙体验。
不经意地将意念收回自己的身体感觉一下,不仅感觉得到血液在流,而且还能隐约体察出有两股不同特性的气流在体内相互交汇,一刹那气机升降筋脉开合,经络活泼,血液周流,而在那些气脉血脉相交之所,竟然像一扇扇的门打开来,接收着来自宇宙之间无限远的信息。
这些感觉和体验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无限舒服,无比好过,如登仙界,如饮仙露,如在云中,如坠雾里,如醉如痴,难以形容,平凡就在这种感觉中美美的睡了一觉。
从平凡的这一天起,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他闭上眼睛,想要进入那个无形脉线的神秘世界,他都能够进入。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便被林平和凡青当作心肝宝贝一样呵护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看出来了,林平和凡青是一对十分恩爱的小夫妻,白天,林平不是出去打猎就是种地,凡青则在家里纺纱织布,做饭做菜,带着平凡。
晚上,他们经常坐在屋前的空地里,当着轻轻吹拂的晚风聊天。
凡青还哼歌给平凡听。
有时间的时候,他们还会抱上平凡,到边近走走看看。
屋后是一座高大的青山,屋左有一片竹林,右边也是林子,里面还杂着一些矮草藤绊之类的东西。
从屋前沿着一条小道走出去,就会来到一条小河边。
这边小河上,几乎就没有看到什么船只来往。
平凡料想,这地方一定很荒僻,根本不是曾经生活过的世界,他总隐约地感到,曾经生活过的世界是很光明很光明的,人们富足,有车有马,而这里点灯用的是树油,做饭用的是火灶,除了一把菜刀两只铁祸和两把打猎的叉子外,其他的统统与铁无缘。
他显然,他穿越了,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个异世大陆重生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