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秃驴说:“没有了,这是我考虑了一晚上考虑出的办法。这么大的采购额,你又动了这么大的手脚,年底审计过来一审,不查出来才怪,到时候你照样吃不了兜着走!上面对这打击力度你也知道,恐怕到时候被审计上查出来的话一上报,结果肯定比我给你的选择要糟糕的多!轻一点一分钱得不到还要被免职,重一点要双规,要坐牢的!我也不想把你给上面举报!你自己识相的话就选上一条路,要不然暂时就算我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但年底审计一查,什么问题都一清二楚,你明白上面查出来后的严重性!”
“姓郑的!你这是故意想赶我走!”这两条路无论哪一条对马德邦来说都意味着在省建委呆不下去了,所以就直接和郑秃驴翻了脸。
郑秃驴立刻瞪大眼睛,指着他厉声否认道:“马德邦!没凭没据的话你别乱说!是你贪得无厌!借着采购的事一下子吞了那么多钱!老子给你想了两条后路,还还敢反过来咬我一口!要不是念在你和我一起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像你这种严重违规违纪的行为我会毫不留情的上报给省纪委!”
“姓郑的,你要是敢,我……我也就把你的那些丑事全部抖出来!”马德邦情急之下直接与郑秃驴撕破了脸,妄图做最后的挣扎来扳回一手。
郑秃驴“哼”的笑了一声,义正言辞的看着他,厉声道:“马德邦,你要知道,在这你这个问题上我已经网开一面了!你要抖我的事?你要知道凡事都要有证据,你无凭无据,这叫造谣!叫诽谤!谁会相信你信口雌黄!你违反纪律的铁证可都在这里!”说着“啪”一声将一沓有马德邦签字的票据摔在了桌子上,继续道:“你要是识相的话自己离开建委!去市建委或者那里,还能落个一官半职!要是不识相的话后果你自己清楚!”
马德邦再次懵了,在这场博弈中,他根本不是老狐狸郑秃驴的对手。自己多年来一直是个副职,没什么实权,在河西省官场上也没有认识到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如果和郑秃驴对干,无疑是以卵击石,又犹如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
“我……我自己走!”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马德邦终于放弃了最后的博弈,低头认输,气的后牙槽咬的咯咯作响,转身走出了郑秃驴的办公室。
看着马德邦认输了,郑秃驴脸上挂起了满足的诡笑,等马德邦一走出去,郑秃驴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电话给何丽萍挂去了电话,兴冲冲说道:“丽萍,你的事快办的差不多了,你现在安心等着上面的调令吧。”
向旧情人何丽萍打电话报了喜之后,郑秃驴意识到自己一时太过得意忘形而忘记关上门了,便放下手机起身走过去关上了办公室门,回来坐下后又拿起了手机,这一次他给组织部李长平打去了电话,讪笑说:“李副主任,马副主任这边没什么问题了,您也不用担心他接到调令会有想法,小何的事还捞您费心啦。”
马德邦这边只要不会因为省上的人事调动有什么看法,姓李的那边也就可以高枕无忧的下达人事调令了。得知郑秃驴搞定了建委内部的问题,姓朱的便呵呵笑道:“行,只要老郑你们内部的矛盾解决了,我这边没什么顾虑也好下文件了。”
“那就劳烦李副部长您啦。”郑秃驴讪笑着感谢道。
李长平呵呵笑了笑,说道:“对了,老郑,你派人来给我栽的树已经发芽了,不过好像还缺点什么东西,像假山什么的,你过两天来我家里做客,给我参谋参谋。”
一听姓李的这么说,打完电话之后,郑秃驴就立刻给一个搞园林的老板作了安排,指示他去李副部长家,在小院里给堆一座假山。这天下午园林公司的老板便亲自带了园艺工程师和工人拉着从数百里外运来的石头去姓李的家里在小园里给设计假山。
赵得三当面羞辱了蓝眉后回到办公室里就一直再没去找她,整整一天,蓝眉躲在办公室里茶饭不思,几乎哭红了眼睛。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用那样恶毒的话侮辱了自己的人格,蓝眉的心感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处在建委权力金字塔最底层的赵得三和夏剑还在为副处长的位子而暗中做着斗争,却不知道金字塔顶层的高层领导组织结构已经悄然的发生着变化。马德邦副主任的位置马上将会被时任西京市建委副主任的何丽萍代替。而何丽萍的上位对赵得三未来事业的发展将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马德邦几乎像是梦游一样回到办公室,在椅子上重重的坐下来,从办公桌上拿起烟盒,手指颤抖的摸出一支烟,颤抖的送到嘴边,拿起打火机“嘣嘣”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着了烟,只是感觉平时抽惯了的中华在今天好像变了口味一样,抽起来很吃力,却全然不知自己反方向叼着烟,点燃的是过滤嘴。
马德邦太懊悔自己在郑秃驴还未对自己下手之前就这么轻举妄动的想捞一笔“苦劳费”,结果就被郑秃驴那老狐狸顺势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来逼宫,威胁他让出副主任的位子。马德邦真的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落到这个落魄的地步。但是木已成舟,自己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只能让暗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一直洗了